凌霄走了过来,依旧冷如清泉,不过当他看向方浴月的时候,眸子又缓和了不少。
“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下面等着的吗?”说完他又看了眼威凤,似是在责怪。
“是我自己想到处走走的,”方浴月看出了凌霄某种的暗涌波涛,她可不想连累别人,立马开口,“在下面太无聊了,况且既然是你提出来走走,那便走走吧。”
凌霄点头,然后侧身,他的身后是威严的古寺,给人一种清冷肃静之感。
“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并不怎么信佛,”方浴月摇摇头,她更喜欢的是这里的风景。
凌霄眼中含笑,回答道:“巧了,我也不怎么信佛。”
于是二人决定在青云寺周围散散步,然后中午去寺庙的食堂吃斋饭,一个上午就这么计划好了。
“青云寺有三百年的历史,在皇都城附近是比较有名的,”凌霄走在前方,方浴月跟在他的身后,“相传曾经有位书生,家中贫寒,有一老母,体弱多病,可谓雪上加霜,后老母病重,书生无钱请郎中看病,只能带着老母来这青云寺祈求菩萨,希望能够网开一面,救救他的老母亲。”
“结果老母亲的病好了,”方浴月开口,已经猜中的结尾。
凌霄偏头,看着方浴月的侧脸:“是的,只不过你只猜中了其一。”
方浴月抬头,疑惑地望着凌霄。
“菩萨起初并不想帮那书生,更改数命是会触犯天条的,更何况那老母阳寿已尽,菩萨也无能为力。”
“那为什么你说我猜中了其一?”既然阳寿已尽,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凌霄停住步伐,伸手在方浴月的眉心点了点,“话虽如此,但菩萨心存怜悯,被书生的虔诚所打动,便偷天改命,把书生老母的阳寿做了更改,但他也因此受到惩罚。”
方浴月沉默,眸光闪了闪。
“是不是觉得菩萨这么做根本不值,用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生命换来千万年的惩罚,任谁都会觉得不甘。”
“不,生命本就短暂,能有活下去的几率,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方浴月猛然开口,定定地望着凌霄,“当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可上天再给了你一次机会,难道不是很幸运吗,菩萨的心里,也一定很开心。”
凌霄没想到方浴月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他以为她会说不值得,或者是菩萨愚蠢之类的话。
“月儿,你真的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方浴月继续朝前走,雾气将她萦绕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不经意下凡的仙子。
有什么不一样?太多不一样了。
凌霄低头轻笑,随后跟了上去。
威凤听着二人的谈话,脚底已经不止一次打滑了,今日果真出门不吉,出门不吉啊!
沿着青云寺外的一条小路蜿蜒而上,很快小路变得狭窄,路上的草也深了几分,树木比刚才更加茂盛,所到之处,充满着原生态的美感。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