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毅亲自将达飞兄弟等人自山阳关外,送出十余里地,眼见他们消失在风雪之中,这才回转山阳关。
“让你跟他们一起走,为何不走?”
杨毅询问身边的伊菲扎娜,跟他一起出来的,只有裴红月、那克苏和伊菲扎娜。
“艾普拉族就剩下我1个人了,我还能去哪儿?跟在你身边,又有好吃的,而且还能痛打戎狄人,我当然不走,你要是嫌弃我,就把我赶走吧!”
伊菲扎娜对杨毅脾气摸得很清楚,她的千山暮雪功虽然火候不够,可从大族长留下的“极寒冥雪功”中先悟出了一套轻功身法,就算在战场之上也有自保能力,自信杨毅不会赶走她。
“不走……”
那克苏用腹语蹦出2个字来,他虽然没有黥面,可是一路走来,已经多有立功,张奎等人已经将他当做自己人一般,谁也不会出卖他,而且这位倔强的鄂林族人的意思,就是宁愿死,也要跟在杨毅身边,杨毅为其忠义所感,而且也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有人分别,就有人相逢,杨毅回转山阳关时,只见徐世忠带领一众俘虏边军站在关城之下,眼见杨毅接近,率领众人单膝下跪。
“感杨将军之恩德,又除奸贼报众兄弟之仇,卑职徐世忠,率弟兄们誓死相随!”
徐世忠大声喊道,同时自腰上一抹,一把短匕出现在手中,毫不客气的就往脸上割去,他身后的上千边军,无不效从,无声之中,徐世忠已带众人自行黥面,表示加入的决心。
“愿杨将军收容!”
徐世忠连哼都没哼一声,深可见骨的伤痕落在脸上,鲜血直流,在他旁边的胡伟痛得龇牙咧嘴,一个“宁”字刻得歪歪斜斜,可这时候也是强忍着半跪在地。
“好,徐世忠,即刻起,你就是我军中掌旗,麾下卒卫我皆会视同手足,休养2日,盼你跟我一起并肩作战!”
“谢将军!”
徐世忠从一开始的“部使”,到现在的“将军”,心路历程已经辗转多次,如果说他以前是效忠大乾的一名卒卫,自王肃庭伏诛之后,他已“洗心革面”,只愿效忠杨毅。
杨毅作为一名“统部使”,他是没有资格升任手下为军官的,但是战时从简,他最多可以提拔手下为“代掌旗”,就像他这个“代统部使”一样,但是没有人还会把这个“代”字放在心上。
达飞兄弟的异族人虽然离开了,但是黥面军不减反增,编整之后,足有2500余人,一多半都是山阳关的边军,这时候他们的坐骑就显得不够用了。
杨毅原本手中有1300多匹战鹿,这一路多有折损,也有一些伤了身体,不适合作战,只能成为负重的驮鹿,如今也就剩下战鹿1000匹,从回风岭缴获了一批战马,能有300匹,加上山阳关收缴的战马,也就能凑个500人的骑兵队。
1500名骑兵,剩下的人还要靠2条腿走到悬壁关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好在山阳关内墙的外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歇,杨毅早就将主意打到对方的身上。
“啧啧,2万骑军,还是鞑鞑族富裕啊!”
杨毅站在内墙上,遥看不断向内墙发动进攻,但频频被打退下去的鞑鞑族骑兵发出由衷赞叹。
作为戎古族的狗腿子,鞑鞑族能够从黄金城中得到不少财富,而且大草原遍地肥美的水草,饲养骏马,得天独厚,鞑鞑族的族群又宽泛,多达十数万人,每一户人估计至少都有养马上百匹,如此可想,整个鞑鞑族的战马多到何种地步。
“将军,如果要抢马,怕是要快!这鞑鞑族的军队首领‘拓跋宇彦’,是右贤王‘拓跋翰顿’的族弟,我们这里出事,他肯定已经向拓跋翰顿求援了,以他的身份,围住山阳府的拓跋翰顿怕是要亲自来援,到时候数万游骑漫山遍野,我们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徐世忠在一旁进言,他虽然功力未复、身体虚弱,但并不影响正常行动,队伍整编完毕后,就跟随杨毅上城楼观敌寻策。
“你有什么办法?”
“我见过将军的骑兵战法,可以说在北疆都是极为强大的部队,一旦冲锋起来,面前的鞑鞑游骑,不过是土鸡瓦狗,唯有几个缺点,在此处受制。”
“一来,山阳关是前宽后窄,从内墙城门冲出去,最多10里就受限山势,要挤在一处,反而自乱。”
“二来,雪地寒冰,不利急行,即使是战鹿擅长雪战,在这种地形上,也要受制,一旦冲起来,止不住冲势,撞在山壁上形同自裁。”
“三来,鞑鞑族精于控马之术,一旦飞身落在战鹿上,论骑术我等不如,死战之下,反而容易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