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猛然抬头,看到来人居然是思思,顾不上再跟男人纠缠,一把推开了男人,满脸慌乱,双手抱在胸前。
那男人知道好事被扰,也是急匆匆地穿上了裤子。
思思的脸涨的通红,她真的是被气急,用手指向程惠,却不知道到底该讲些什么,只能来回打圈,最后愤愤说道:“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简直。。简直枉为人母!”
程惠见她这样,不禁低下了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倒身旁的男人听了之后替程惠不平,“思思,你不可这样讲话,她是你的娘亲!”
思思听男人还要来管教她,更为生气了,手直接指向那男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大白日就行这勾当!还不准我讲?当真是半点脸都不要了?”
那男人也没想到思思骂出去的话如此难听,他定定地看向程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程惠却实在听不去了,先一步发声,“住口!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场面热闹极了。
“什么?”这下轮到思思傻眼了。
待男人和程惠在屋里穿好衣服后,思思这才重新走了进来,她心里错综复杂,百感交集,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亲生父亲是在捉奸现场。
一向傲气的程惠在那男人面前简直宛如小女人一般,又是撒娇撒痴,又是为他穿衣寄扣,看得思思直皱眉头。
“娘亲,他当真是我父亲?”
“千真万确。”
思思上下打量着男人,寻找跟自己相似的地方,男人感受到了思思并不善意的目光,索性背过手去,负手而站。
程惠接着解释道:“你父亲李采歌如今是如洲知府,当年我怀了你,本要马上嫁与你父亲,可是天降大祸,我们程家举家被抄发配奴籍,我为了不连累你父亲的大好前程,写信和他一刀两断。”
“那你们这些日子又是怎么又重新联系上的?”思思半信半疑。
程惠叹了口气,“前些日子的春日宴上,采歌听到了你的琵琶音,与我当年如出一辙,他随即问了你身份,找到了这院中,果然寻到是我。”
“竟然是从春日宴上就开始了。”思思思量了些,真是好了有段时间了,她忙着跟谢赫那些个琐事纠缠,竟然全然不知。
“那你们如今是何打算?总不能在这谢府一直偷幽吧。”思思抬起了眸子,试探着李采歌。
“我本打算就这两人向王爷说明,求他削了你们的奴籍,再将惠儿和思思你一起带走回到如洲。”
李采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发妻早些年就去了,我计划以正妻的名义娶你母亲,可时机不赶,我早上进府求见王爷之时,听闻昨夜纪夫人谢罪自裁于屋内,王爷急火攻心、伤心欲绝,已经是病重了,所以我这才来找你母亲商量对策,却没曾父女第一次相见却以这种方式。”
思思内心忍不住吐槽,哪有商量主意商量到床上去的,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刚才确实荒唐,但眼前这男人言行举止都颇为稳重大气,或是真能娶了娘亲,倒也是娘亲的一个好去处。
她一直听闻谢王爷身体不好,只不过没想到突然病重,这下倒是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思思,听闻你现在在服侍谢大公子?”李采歌小心问道。
思思点了点头。
“不如…”
思思自然是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一句,眼下谢王爷病重,谢府上下所有的大小事务怕都要全权交付于谢赫。
而程惠娘和她脱了奴籍出府一事,怕如今只能去求谢赫了。
想起那个瘟神的脸,思思的脸色忍不住黑了黑。
不过她倒想看看这李采歌的诚意,是不是真的要求娶娘亲,她眨了眨眼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是你们这些大人来想办法,我不过是个丫鬟,哪来脸面去求大公子。李县令,既然你有心带我母亲出府,也要做点诚意出来。”www。
李采歌听完思思的话忍不住要一口老血吐出来,瞧她这老练试探他的劲头,哪里是个小姑娘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父亲?”程惠脸色倒是有些不好看了。
思思只不过抬了抬手,眼神一凛就要程惠住了嘴。让她认一个从出生就没见过,半点养育都没有付出过的人为父亲,她的确是做不到。
李采歌见状无奈道:“我自然是要亲自去求谢大公子的。”
思思这才点了点头,临走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转身说道:“你去求的时候莫要说带走我了,我的去处我自己想办法。”
她固然要试探李采歌,却知道他到底只是个知府,也只有几分薄面罢了。若是求程惠,几率还算大一点,可若是再带上她,冲谢赫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好松口。m。
李采歌有些迷茫地看着思思的背影,实在是想不到她到底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