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打量了巨大的画室后,他站到了画桌旁边,认真地观看起潘校长画画。
这是一幅五十米长、三米宽的巨幅,画纸铺展在十米长、五米宽的画桌上,其余的部分铺到了地面,卷在两边。
张玮每看一眼都心神震撼!
他最开始的时候,以为这巨幅画卷用的是专门画国画的上好宣纸。
但是当他细看时,吃惊地发现这画纸上有浓郁的灵气萦绕,缓缓流淌,循环往复,玄奥无比!
单单这画纸中蕴含的威力,不知比自己要强大多少倍!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收敛起内心的震撼,继续观看。
在潘校长的右手边,还有一张可以移动的小桌,一米长、六十公分宽,上面放着毛笔、颜料与砚台等画具。
潘校长手中的大笔如椽,饱含劲力,暗含无比雄浑的真气,正在描绘一道山岭。
或勾勒或皴擦,或淡墨渲染或浓墨勾勒。
有的如铁刮,有的似解索,有的如豆瓣,有的似荷花。
有的如积雪,有的似卷云,有的大刀阔斧,有的九曲回肠。
潘校长全神贯注地画,张玮认认真真地看,整个画室里只有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
那声音有时如和风细雨,有时如金戈铁马,有时如艳阳高照,有时又电闪雷鸣。
张玮隐约觉得潘校长落在纸上的每一笔每一画,不仅仅是墨汁与颜料,更是真气与符文。
它们相互交织,环环相套,构成一个奥秘无穷的世界。
再后来,张玮发现潘校长的每一笔每一画,看上去只有一笔一画,但又包含着无数的笔画。
就像一年级的小孩子算×,因为没有学习乘法,只能一万一万地相加一万次,不知要算到猴年马月。
但是学了乘法的高年级学生,可以直接算出是一亿。
极其复杂,极其玄奥,似乎包含着天地规则与铁律,又自成一界。
但在校长挥墨泼毫,似乎相当轻松,非常洒脱。
开始的时候,张玮只是全身心地欣赏、揣摩,人在画外,心中有画。
到后来,他感觉自己进入一个奇异的世界,人在画中,画在心外。
“看得蛮入神嘛。”
不知什么时候潘校长温和的声音传来,张玮才猛然一惊,从画中醒来。
“有慧眼,有慧根!”
潘校长满含欣赏与慈爱,亲切地拍了拍张玮的胳膊,“第一次看画,就能看得这样深,老头子算是明白了你为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武士境。
“前几天才武士境七级,今天就武士境八级了。”
张玮虽然从画中醒来,人却无比震撼。
杨婉妗在清水湖芙蓉亭里说过的那些话突然涌了上来,符道大宗师,无价之宝……
他突然间明白,他刚才看潘校长画的画,不是世俗间普通的画,而是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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