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再困,也不至于困成这样。
“有人下药。”宋琳琅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不止流犯,包括解军的帐篷也没搭起来,但人却都已经睡死了。
四野寂静,连一点呼噜声都没有,空旷的让人心慌。
谢姝正想问宋琳琅该怎么办,宋琳琅拽了她一把,也顺着那势头瘫软在地。
可她还睁着眼睛,谢姝赶忙有样学样,也躺了下去,屏气凝神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到底也中了迷药,她强撑的精神并没有撑很久,只是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么多胡子,究竟是哪个?”
“全都杀了!”
等谢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毒辣辣的日头晒得人皮都紧了几分,谢姝坐起来,发现四周围许多流犯也都坐了起来,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能一觉睡到了这个点。
“起来起来!赶紧赶路了!”
随着解差们陆陆续续也醒来,发现起晚了的解差们一边喊一边催促着流犯们起来上路。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蓬头垢面的妇人扑在一个男人身上,绝望的哭喊着,“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听见动静的解差赶紧过去,才发现那人浑身冰凉,早就没了气息。
在流放途中,因为疲惫过劳流犯死在睡梦中是常有的事情,解差们推开妇人割掉男人的耳朵,便继续催促,“行了行了,别耽搁功夫,赶紧上路了!”
可很快,队伍里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除了最先被发现的那个男人,竟然有八个流犯都没了气息。
队伍中一时间哭声震天,解差们也觉出了不对劲儿。
“差爷,这肯定不是意外,是谋杀!”家眷们纷纷围着杨德功要说法。
去看了一圈的宋琳琅回来,盯着宋珩好一会儿,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宋珩一愣,“怎么说?”
“死的都是大胡子,你这胡子要是没刮,说不定昨晚上也没了。”
听见这话的谢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紧了宋珩的手——难道除了陈三,这队伍里还有一早埋伏起来的杀手?
宋琳琅并不知道宋珩的真实身份,所以她这话纯粹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的。
昨晚上死掉的那些人,只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男人,另一个就是大胡子。
解差们很快也意识到了这点,但这些流犯本就没什么人权,离这儿最近的官衙也得再走一天,要为这些人申冤,还得带着尸体赶路。
拖慢了队伍的行进速度不说,当地官衙大概率也不会管,纯属浪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