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fC谢姝一张小脸顿时垮下来,“这可怎么办啊?”
“你找他是有什么事?”
谢姝犹豫了一瞬,“这位姐姐,我想让王大哥带我进庆安坊找个人,多少钱我都愿意,不知道姐姐你有没有法子带我进去?”
听谢姝这样说,女人却是笑了,“多少钱都愿意?”她直勾勾的打量起谢姝,“若你有钱,要进庆安坊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可你能有多少钱?”
谢姝一愣,明白空间里那一万两不能就这么见光,尴尬的低下头,“我、我前面给了王大哥一百两,如今这里还有一百两。”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好容易笑完,这才开口:“丫头,你这钱不够,想进庆安坊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你这一百两连给贵人买张帕子都不够,就想进庆安坊?”
谢姝局促的咬着唇,“那……那得多少钱才能进?”
“怎么也得几万两身家吧,还得是明面上的几万两,哈哈哈哈……”
自幼在谢家长大,谢姝当然知道这几万两,在高门世家眼中也就是月余的消耗而已,可她如今没有来钱的路子,空间里是有大堆的绿豆,可那些也换不了多少钱,但真要去做营生的话。
她突然抬眸,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女人,“好姐姐,求你跟我说说,除了几万两的身家,跟做你们这行当的人,还有什么行当的营生,能进庆安坊?”
女人瞥了谢姝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得很。”她接过谢姝给的银票,轻飘飘扔在了桌子上,须臾垂眸,“庆安坊里都是高档的馆子,无论姑娘还是兔儿爷,做的都是以色侍人的营生,你觉得,他们需要什么营生的贩子?”
“胭脂!”谢姝瞬间反应过来,眼睛都跟着亮了。
女人却没再说话,只捏着那张银票站了起来,“这云州城里如今最好的香粉胭脂铺,就在东城,掌柜的姓水。”
从里三坊出来,谢姝直接就找到了水记胭脂铺。
这家铺子跟前头她去的那家梧桐巷有异曲同工之美,铺面雅致精巧,可里面的东西却不少,谢姝原以为里三坊那女人是想让她来水家进货到庆安坊去贩,但一转念就明白过来,那样以高雅自居的地方,水记就算真送东西进去,也肯定是老板亲自去送,外人拿去的东西他们肯定不会用。
就像当年在谢家,四季衣裳首饰,都有专门的铺子来家里量尺选样,这是富贵人家的骄傲。
而她若想以胭脂水粉进到庆安坊里,除非能做出比水记更好的胭脂,顶掉他家的货。
谢姝并不能说会做胭脂,但在谢家用的倒不少,所以这里头的香膏、水粉、胭脂、口脂她倒是门清,而且以前做闺阁女儿时,闲来无事也会领着丫鬟做些口脂什么的,倒也不能说完全不会,只是这些东西做起来极其繁琐,弄一两样她还有把握,可跟水记这样开个店就有点难了。
谢姝看了一会儿,店里的伙计才注意到她,见谢姝一声粗布衣裳,脸上便有些不屑,“别看那边的了,你来这边看吧。”
不明所以的谢姝以为她说的这边更多,然而走过来才意识到,这边的款式老旧,而且盒子也多有破损,应该是店里的打折处理区,那伙计明显是看不起自己。
谢姝本来也就是想进来看看,这里的胭脂都是什么样的成色,毕竟她如今也不用这东西,但瞧着打折区的胭脂确实挺便宜,买回去给马氏和马夫人用也不是不行,便在那处理区挑了一盒香膏和一盒胭脂,拿去柜台结账。
“一共是三两。”伙计不屑得瞥了谢姝一眼,碰都没碰谢姝拿来的那两个东西,显然也没打算给谢姝打包。
谢姝点点头,把手塞进袖子里,掏了三两银子出来,但见那伙计没动,“你不帮我把东西包一下么?”
“咱们店里的东西就是这么拿着走的,没什么好包的。”
“可刚才那个顾客,我明明看你给她包了,用的画粉花的油纸,你就拿那个给我包一下都成。”
听谢姝这样说,伙计越发不耐,“人家买的是正价商品,一盒胭脂十几两,你这两盒才三两,我们那油纸可是请先生专门画的,一张也要十文钱呢,你说包就包了啊!土包子买什么胭脂……”
狗眼看人低。
一路流放,谢姝的玻璃心早就给锻炼成了金刚石,此时被对方奚落倒并不怎么生气,但看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莫名就想气气她,“那我不用你包,你也别收我三两了,再找我二十文钱,把包装纸的钱退给我。”
“你!你胡说什么!”伙计一下子就爆炸了,“哪有退包装纸钱的,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买什么胭脂,干脆去外面抢钱吧!”
谢姝却不为所动,“不是你说的,那个包装纸很贵,那我不用你包了,你不得给我退钱么?”
店里还有几个客人,也有人跟着过来结账,听谢姝这么一说,登时就变了脸。
“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们每次来,还得花十文钱跟你这儿买那个包装纸?亏我还觉得那纸挺好看的,敢情还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就是,我今天也不用包了,你给我退十文钱!”
“对!还有我,我刚买完还没走呢,也幸亏没走,要不这得吃多少亏啊!”
水记的胭脂虽然好,但也贵,好些自己来店里的姑娘,那都是攒许久钱才舍得买一盒,被伙计这包装纸钱的由头一勾,顿时炸了。
那伙计立刻怒瞪谢姝,一把抢过柜台上谢姝还没有掏钱的那两盒东西怒道:“走走走,我们店里不做你生意了,你赶紧走!”
一个买残次便宜货的人,给她惹出这么大麻烦,还好意思在这儿让她退包装钱。
可谢姝拿的那两盒东西,本来就是因为挤压卖相不好才低价卖的,被伙计这么一抓没抓稳,啪嗒掉在地上,外面的瓷盒瞬间摔了个粉碎,里面的香粉也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