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一时无措,她看着脆弱的萧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是下意识得想远离他,想逃得远远的。
但萧晟的手抓得死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团子在一旁怔怔的看着俩人,谢姝怕吓着他,只好妥协,“你先松开我,我扶你进屋,我不走。”
萧晟的手微微松动,却还是猛抓住了谢姝,“不,你别骗我,我活不了太久了。”
谢姝的心猛然一沉,又觉得这话大概率是他在诓自己。
僵硬的点了点头,把萧晟扶进了屋子里。
这是她跟宋琳琅住了一年的屋子,如今她们的东西都还在,似乎从没有离开过一般。
放下萧晟,谢姝转身想去倒杯水给他,然而萧晟却以为她要走,强撑着站起来想抓住她,却被衣角绊倒,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你是天子,你怎么能……”谢姝说的心酸,索性不说了。
萧晟狼狈的被谢姝扶起来,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天子了。”
谢姝一愣,却听萧晟又道:“我把江山,给了萧易,他会是个好君王,比我好。”
听到这话的谢姝只觉得讽刺,“那先前的征战,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以为,我重新站回那个最高点,就能够把你留在身边,可当我站回去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站在大明宫里的萧晟,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拿走玉佩你会死,否则我怎么可能……”
谢姝从马车里消失后,宋琳琅也回来过,她告诉了萧晟一切,他才知道,因为他一时的冲动和好奇,谢姝差点儿就死了。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即便你不知道,你仍旧害死了我。”谢姝冷冷的推开萧晟,抱起团子打算离开。
“没关系,本来……我也活不长了。”萧晟的声音萎靡不顿。
谢姝到底还是没忍心,她愤怒的转过身去,“你要天下,带着那么多士兵帮你征战,可兜兜转转你竟然又将这天下拱手让人了,难道这些百姓士兵的命在你眼里,就不是命么?”
他们萧家子孙,是拿这天下当游戏么?
“不是我不想,是……咳咳咳……”萧晟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失手打碎了那块玉佩后,就当不了这皇帝了,咳咳咳……”
看着满面灰败的萧晟,谢姝悚然一惊,仿佛看到了失去玉佩后的自己,他……
难道说萧晟……
“你进入过那个玉佩中的神迹么?或者说,你把血滴进去那块玉佩中么?”
萧晟点点头,“我试过滴血,但是却从来没有进去过皇祖母的那个神迹,我以为,是我害了你所以老天惩罚我,对不起,阿姝……”
他没有进入过空间,却仍然被连累至此。
谢姝也说不清这是为了什么,只是看着憔悴苍白的萧晟,再看看旁边一直想跟他亲近的团子,谢姝深吸一口气,拉过团子。
“宝宝,他是你爹爹,我们带他一起,去玩水好么?”
听说玩水,团子兴奋的直拍手,然后一手抓着谢姝,一手抓着萧晟,不过一个转念,一家三口就进入了空间里。
谢姝用手捧来了溪水,淋在萧晟身上,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恢复了光洁,而喝下溪水以后,他更是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