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安一路避开较多人群,独自一人,撑着回府。知道城中爆发大量疫症,这疫症又传人,她回了府,就匆匆赶往书房,并告知众人:得了疫症,因尔这番时期,谁都不见。
除了白日让人将药端至书房门口,其余人皆可就此离开。不必侍奉在侧。
众小厮和奴听了,原本满心慌慌,害怕自己被退出去照顾斐大人,而自己也身染疫症。乍闻此消息,顿时欣喜万分——不用死了。
众人感念斐大人恩德,唯有一人得了消息,顶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敲开了书房的门。
季小安刚一开门,就听一人突然在眼前跪下:“大人!听闻斐大人病了,这病了,没人伺候可不成,小人愿来伺候大人!”
季小安不出门,也知自己目前情况,府中之人,定然避然如蛇蝎。当下,竟有如此忠心耿耿之人。
她略微诧异,还是把过了病气给别人,门并未大开,而是半掩着,在门里问:“你不怕被传染了疫症?”
跪着之人说话斩钉截铁:“不怕!小人林一,愿意照顾大人!”
季小安在门内,透过若影若现的窗户纸,能大概看出门外之人的轮廓。
还是那个第一眼便看到的,跟在斐大人身侧眉清目秀的小厮。
前段时日刚受了五十杖责,竟侥幸活了下来,到现在估摸着身上的伤还没怎么大好。
却还愿意冒着自己一同赴死的可能,要照顾自己主子。
季小安不得不赞一句小厮的忠诚。
“你走吧,不必来服侍。”季小安想了想,小厮毕竟还是个普通人,不便拖累他,在门内拒绝了。
跪在门外的小厮急了:“大人,您周边无人照料,您又病着。这无人照料,怎么成?大人,小人是真的不惧这疫症,只求能照顾好大人。”
小厮句句都在为季小安着想。
季小安有些心动,还是不愿将病气过给无辜之人。
还是严词拒绝了:“不必,此处有华清照料着,本大人放心。”
“华清?大人身边有华清了?”小厮跪在门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语气里更多的是透出不可置信。
“是。”为了尽快打发这小厮,也是为了他着急,季小安有些不耐烦。
她从宫中走回来,本就疲惫得很,又忙着应付一小厮,只觉心力交瘁:“你快些走吧。”
小厮的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委屈来:“斐大人既要那华清伺候,为何不要小人伺候。小人难道还比不过那闻华清吗?”
“我只是不要如此多人伺候着,你退下吧。”
说完这话,季小安不再多言,关上门,爬到几间的塌上,倒头就睡。
实在太累了,生病之人能挺到如今,季小安深深感觉到自己的不易。
烧的昏昏沉沉,季小安身边也没安排个人照顾着,最后竟是被渴醒的。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爬起来,翻出桌上淡绿色瓷壶中的最后一滴水,一口饮下。实在身子难受,季小安不得已向系统求助:我这病,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自己好起来?
系统:有啊,治根就行。
要是系统是个医生,季小安听这句话,还觉得这医生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她连忙追问道:那这根怎么治?
系统:治好闻华清,你的病也就好了。
季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