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上不知何时被重重擦伤了,掉了很大一片皮,几乎连路都很难行走。可关键的是,他还需继续攀爬登云梯……
那小子已经要爬上去了。
一股狂躁之意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开来。
凭什么,凭什么那小子得了仙人的青眼,而他不行?
凭什么他不如自己,却总是超自己一头?
凭什么?
不,他不能让他赢!
看着眼前即将被云海覆盖的同伴,罗生心生一计。
男童的目光之中,只有眼前的台阶,没有漫长的梯子,没有登云梯,没有不见天日的高度。他想的只有未来师父的话,以及眼前每一阶台阶。
不知不觉,他屏蔽了一切杂念,只专注于面前的一个台阶。
一个。
下一个。
只看一阶。
身体以及麻木。
全身没有知觉,几乎是靠着毅力机械式地抬着脚步。
浑然入境的世界中,忽然传出别样的声音。
“啊——救命——”
那是一声惨烈的呼叫。
在这云梯之上,唯有他和罗生。
另一人,自不用说。
尽管罗生之前实在可恨,伙同他人想抢别人施舍给他的包子,他不给,罗生还打。
但他仍然没忍住,停下了脚步,去倾听后面的声音。
罗生的声音很是急切:“求你,求你停下来,救救我。”
他闻言,向上继续爬了几步。
可声后求救的声音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那毕竟还是一条人命。
罗生……也不过和他一样,是被抛弃的孤儿,无人疼爱。
而他,现在有了师尊。
罗生,依旧什么都没有……
到底心里还埋藏着微末的怜悯之心,他敛了下眉,还是扭过了头。
罗生的脸在云雾中依稀可见,身子挂在云梯上,如一只脱了线的风筝,随风摆动,摇摇欲坠,看着仿佛随时要掉下云梯。
到底是一条性命。
思虑了不过一瞬,他还是下了几层台阶,对着底下的罗生,伸出了力量也不算大的小手。
两手相交,他稳稳拉住了罗生。
就在这时,他看到罗生露出一抹怪异地邪笑,接着,一股大力袭来,他脚底一滑,被猛地甩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