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赫根本没听进去她说了什么,眼神呆愣地感受着女孩软和的触感,与粗粝的手指不同,她手背的细滑程度已经远超想象。
男人情不自禁地摩挲两下。
“喂你干嘛?”
软和的触感一下抽离,嵇赫也从梦一般的世界中清醒起来。
他有些尴尬:“我怕假死药掉了,谁知道碰到你的手了,看你紧张那样,还以为我非礼你了。”
“你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盛雪赶紧将假死药一把夺走,“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嵇赫好心情地轻笑一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祥已站候在冰棺附近。
“盛雪和亲是怎么回事?”嵇赫挑起一卷编发,垫着尸体席地而坐。
“说是宝国皇帝私下与乌拉王签下合约,用一品公主换取三十年免战条约,突邦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宝国运送聘礼,不日便至。”
“我那不中用的父亲竟然又要找小老婆,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嵇赫把玩着一双玉臂,垂眸发问:“是哪位使者?”
“三寨长老,史那渠。”
“是他。”嵇赫低低一笑,轻松折断了被养得极好的尸臂,“那就好办了。”
是夜,外营使馆突发大火,突邦使者重伤不治,聘礼也一同烧成灰烬。
消息一出震惊宝国,皇帝看着被送来的急章眉头皱川,几次三番打发人去查看火灾现场,想从中找寻凶手踪迹,却一无所获。
“陛下,一位自称突邦使臣的年轻男人想要求见陛下。”张内官在门外道。
突邦使臣?
皇帝眉宇间的郁色未消,脑仁胀得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双手扶额不想再见任何人。
“就说孤没时间见他。”
“使臣大人说他重新准备了聘礼,是亲自前来迎娶恭国公主的。”
门外又响起张内官的声音,只是这次的传话中藏着特别的信息。
皇帝扶额的手一顿,微弯的身躯随着抬头的动作缓慢变化,直到浑身舒展开来才开口应允进入。
“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扉从外向内推开,殿外的阳光不吝啬地跳跃进来,将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皇帝偏头看去,原本放置屏风的空地上空无一物,所有聘礼全都安置在新的使馆,只剩被黑布包裹着的年轻男人站在阶下。
“史那渠已于昨夜葬身火海,你为何要冒充突邦使者前来见孤?”
“不算冒充,毕竟我也是突邦人,只是寨别不同罢了。今日前来是为了替我家王上求娶恭国公主,聘礼也已备下,还请陛下验收。”
年轻男人不慌不忙,将声线压低故弄玄虚,双手背后,咬字十分清晰,丝毫不带有突邦口音。
“可孤也是今晨才收到史那渠身死的消息,突邦远在边境,乌拉王怎会未卜先知,提前备好另一份聘礼,而你又刚好在今日求见孤。”
皇帝警惕地看着他,略带斥音:“你究竟是谁!”
“不愧是宝国皇帝,竟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年轻男人轻笑一声,缓缓抬起覆着遮半天1暗纹首领面具的脸,向他行了个正宗的突邦礼。
“新任乌拉王嵇桑见过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