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方瑞和再次出现在中央大街上,手里还攥着和胡掌柜借来的一两银子。
胡掌柜知恩图报,见她不求店铺田地,只想赚钱,也很爽快,开了个低价就将店铺和茶田卖给了她,但所有权依旧在自己身上。
签了契据,胡掌柜阻止了女人押宝的行为:“娘子将这赚钱妙计都说与我听,显然是十分相信我胡广盛的为人,既然娘子有难,我自是要多加帮助,这一两银子算是小的给东家的谢礼。”
方瑞和正急着用钱,那些嫁妆还存在当铺里等着自己去赎,胡掌柜这番行为真是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也很干脆地收下了:“掌柜义气,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等我渡过眼下难关,必会好好地谢你。”
收了钱,方瑞和第一时间来到了当铺,把刚刚当掉的钗环首饰一一赎回,怜爱地抚摸着上头的花纹。
这是原主早逝的父母留给她的嫁妆,多少算个纪念,她也是不得已才拿到当铺当掉的。
好在有胡掌柜,不至于让方瑞和留下遗憾。
出了当铺,女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舒府,终于在香断前交上了那一两银子,成功拥有打擂台的资格。
“姑娘名讳?”一小厮手执沾墨毛笔,抬眸问她。
“方——”方瑞和顿了顿,再答,“金舒。”
小厮点点头,放下毛笔后递给她一块红木做的方正令牌:“一个时辰后将开始第一轮打擂,左前方的布告栏上有张贴具体内容。”
布告栏?
方瑞和收好令牌,发现布告栏前站满了围观群众,现在过去除了看人头,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得不到。
快到午饭时间,她干脆来到隔壁的馄饨摊,要了一份青菜馄饨,边吃边休息。
不得不说,她的计划是很明智的。
等到巳时三刻,大家伙都忙着吃午饭,布告栏前空无一人。
方瑞和吃饱喝足,将上面的内容完完全全看了一遍,并默默记在了心里,脑中已经有了思量。
午时一刻,擂台赛准时开始。
周围站了一圈凑热闹的人,方瑞和挤在选手中间,艰难地向小厮展示自己的令牌,脸上的面纱差点没被挤掉。
小厮在勾勾画画,见她与众人不同,有些不解:“这位姑娘,您这是……”
“天生的恶疾,只要见风就化脓,不影响参赛吧?”
方瑞和胡诌的功力一级棒,小厮晕晕乎乎地让她过了。
第一轮是琴技的比拼,要求选手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弹奏出一首可歌可泣的琴曲,令寒冰碎裂,使酒盏四散,就算获胜。
擂台上围坐了一圈才女和书生,弹琴奏乐不难,但要使冰块和酒盏同时碎开,怕是要费上一些功夫了。
方瑞和不急着碰琴,而是悠哉悠哉地扫视周围,满脸悠闲与逐渐焦急的众人格格不入。
见状她微微一笑,抬手抚琴,指尖勾动琴弦,难听到极致的琴声飞散四周。
没有丝毫美感,可谓是狗屁不通。
包括舒老爷在内的所有人,纷纷捂住了耳朵,被当做考题的冰块和酒盏在一瞬间炸裂开来,清脆的声音甚至超越了这道令人作呕的琴音。
香柱摇摇晃晃,提前断裂在香炉中。
一位才女率先回过神:“这不算!你连弹琴都不会,怎么打擂?”
“怎么不算?我是不是让冰块裂开了?酒盏也碎成一片片的?很符合考题啊。是不是小哥?”
小厮为难地看向舒老爷,见后者并没有反驳,硬着头皮在布告板上记下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