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攥着那页纸,慢吞吞转头,就见褚随风站在窗外,手抬着,似乎正准备敲窗,见状诧异地挑了下眉。
容和清咬牙,“你最好是有事!”
褚随风原本的怒火噗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尴尬。
沉默片刻,他伸手把窗户关上,转身就走。
容和清:“???”
你和那手欠推东西被发现又推回去的猫有什么区别?
她一把推开窗户,气势汹汹道:“姓褚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这个月月银都扣光!”
褚随风闻言立刻停了下来,转回身摸了下鼻子,讪讪道:“其实也不是没有事。”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容和清趴在窗边瞪着他。
“咳,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梁长谨的事,我跟踪他好几天,他每天不是在翰林院就是在荣国公府,天一黑就回家,什么人也不接触,也不与同僚出去吃喝,除非你去翰林院和他家堵他,不然多半没机会和他接触。”
容和清:“……”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梁长谨不会有社交恐惧症吧?
真这样就麻烦了。他本来恶念值就高,又社恐的话,怕是比同恶念值的人更难搞,因为他不容易敞开心扉。
容和清心累地捂住自己的脸。
褚随风:“?”
“你哭了?至于么?你不会真的喜欢梁长谨吧?”
他快步上前,诧异地蹲下来偏头盯着她。
“没哭。”生活不易,郡主叹气,“明日我出门和你一起出门,如果实在接近不了,我还有最后一招。”
*
翌日傍晚,容和清换了身银白妆花长袍,玉带束腰,玉冠束发,没有刻意伪装,从身形可以看出是女子,俏丽又飒爽。
此时天还没黑,一轮红日悬在西边,烧出了两丛火一般的晚霞,余晖映在容和清的白袍上,银丝镀金,如水流动,华美动人。
褚随风一袭蓝袍跟在她身后,绷着脸不说话。两人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走在大街上任谁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折扇一展挡住半边脸,容和清侧头低声问褚随风:“是这边?没走错吧?”
褚随风面无表情道:“没错,他家很偏,估计是刚当官没什么钱。”
容和清皱眉拐进了小巷。
小巷幽深晦暗,尽头隐隐可见零星灯火和袅袅炊烟,不知是谁家在做饭,香味一阵阵飘过来。
穿过小巷,褚随风道:“前面右拐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暴喝打断,“哼,被我堵到了吧?站住!”
容和清与褚随风对视一眼,两人都警惕了起来,放慢脚步小心靠近。
两颗脑袋悄悄从拐角探了出来,一上一下觑着小路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