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古月伽容在他们看中,就像一颗熠熠发光的宝石,各方面都打磨至臻完美,跟他一比,他们反倒像是灰扑扑的原石,未来究竟会如何还殛待挖掘,但至少现在远远比不上。
不少人还听说过古月夫子,有一位这么厉害的人物跟他们竞争后宫位置,他们哪来的信心自己可以通过最后的殿试?
不对,眼下却是连宫试都悬吧。
大部分秀男被谢少傅、霍少将军跟古月伽容三人打击到了,内心既是忐忑也有自卑感。
唯有极少数自恋者与本身的确十分优秀的男子,他们坚信自我,却没有这么快就认输。
而第一批宫选,一百三十人,宫选后仅留下了十五人。
这个震惊的数字一下给后面的秀男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这不就相当于十个人之中仅能留一个人的比例?
这还只是宫选,还没到最终的殿选,这一轮接一轮的淘汰竞选过后,最终留下的人只怕是寥寥无几了吧?
他们猜测,难不成嶽帝不像以往那些男帝一般,喜欢收纳各色美人填充后宫?
也是,嶽帝是女子,自没有以往景帝那般荒淫无道,后宫人数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可这样一来,这竞争也是空前绝后的大啊。
后面几批还未入宫的秀男,担忧得夜不能寐,思前想后,不少人牙一咬,铤而走险打起了一些歪主意。
他们私下托了各种关系,联系上一些有本事的人,重金与他们买了各种道具,打算运用一些玄学手段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或增加胜算。
当晚,徐山山正在夜观天象,忽然发现她四周发生了一些变化。
淡淡的粉色雾霭在静谧如古镜的湖面上生成,悠悠地,丝丝缕缕聚拢,被人催动游离在她身边,温柔地铺阵。
周边的守卫、宫墙后的来回行走的太监宫女,内监、掌灯,类类宫人,全都对此视若无睹。
若无“天眼”自是瞧不见这些的。
随即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红绳”从中伸出,仿若一群粉色的蝶,轻盈振翅,对她勾勾缠缠上。
它们有粗有细,却统一选定了她为目标,要将“红绳”绑在她的身上。
她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挑眉:“月红绳?”
还是这等庞大数量……
月红绳,这名字听起来好似月老的红绳,实则其功效也差不多,就是强行拉拢一男一女的姻缘。
若是功法深的术师,将“月红绳”绑得紧,那么这一对男女主就会一见钟情,至死不渝。
倘若是道法不深的,“月红绳”比较细,容易断的,那这对被牵线的男女中途就可能鲽离鹣背,移情别恋。
这术法总的来说,属于歪门邪道,违背人真实意愿,强行拉郎配,但偏偏在民间受众甚广,不少人用其来获得别人的青睐。
微风轻拂,夜幕下,每一褶,每一楼,都裹挟着最亲昵蛊惑的呢喃,树影婆娑下,有一道身影好奇、疑惑想伸手,却被徐山山喊道:“烟奴。”
一道虚渺的身影悄然无息地出现。
他低垂着头,修长、烙着灰黑的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唇抿成一条直线,唇峰都平辗开来了,他睫毛微颤。
“陛下。”
他以为陛下看到自己方才无意识的小动作了。
“你过来。”
温淡的三个字,叫烟奴瞳孔微微一紧,他悄然咽下一口唾液,磨膝着上前。
徐山山见此,虽没说什么,却自行上前几步,一指抵住他沁湿薄湿的额头。
“记住你脑子里此时的路线,带上人循着这些月红绳的来路,去将那些漏网之鱼尽数找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