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屋中其他的床铺都是空的,也没有行李。这里好像只住了卢愚一个人。
祝宜立刻上前摸向卢愚的额头,冰凉刺骨,仿佛比外面刺骨的冰还要寒冷,“卢愚?你怎么了?”
卢愚强睁开眼睛,挂满白霜的嘴唇颤抖着开口:“冷……冷……疼疼……”
祝宜将最后一瓶【治疗药水】给他灌了进去,卢愚苍白的脸颊两侧迅速攀登上两抹红色,又很快褪去。
祝宜将他拖到屋中央的火堆旁,关切地问:“好点没?”
卢愚依然摇头,“冷……疼……”
祝宜焦急地出门张望一眼又转身回屋,“封侯?他怎么将你一个人撇在这里?”
卢愚摇头,“冷……疼啊疼……”
随着他的痛呼,祝宜的头也跟着疼起来,眼中红光闪过的瞬间她恰巧闭上眼,甩了甩头,再睁眼时,她的双眸已与平时无异。
她一把背起卢愚,朝着前方的银白色建筑走去,建筑外守卫的护卫认识她,也没有阻拦,只是疑惑地问:“安娜大人,这人是?”
祝宜简单解释:“我刚才无意中看见的幸存者,好像发烧了。”她眼中流露出悲悯的感伤:“在南极大陆,每一个幸存者都是彼此的家人,所以我想着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护卫感动地捶了一下胸口,“安娜大人说得对!我们都是家人!但是……”
护卫深吸一口气,“每个来到南极大陆的幸存者都会经历他这种情况,挺过去才可以在南极大陆生存。生死有命,安娜大人还是要尽量保重自己。”
“每个人……都会经历?”祝宜重复一遍,“那我为何没事?”
“兴许是公爵大人的魔法在庇佑您,对了,您今天过来是因为公爵大人又想尝试新菜式么?”
祝宜模棱两可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先进去了,若是戈雅斯回来,让他去医务室找我。”
“是!”
……
自从继承了海德拉的魔法后,祝宜的身躯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生着变化,但奇怪的是,系统显示她的三项属性值已经稳定在90了,可她依然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不断变大,速度也变得更快。
她想到海德拉说的‘魔法种子’,是占星师喂她的那枚药的原因么?
此刻,她像是拎一袋零食般轻松地拎着裹在厚被中的卢愚,将他放在医务室的床上,有【绿袍德鲁伊】的称号在,她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医务室中的仪器该如何操作。
体温正常,血压偏高,但是在寒冷地区,这样的血压数值正常。
在室内,卢愚原本蜷缩的身躯渐渐舒展,口中也不再喊冷,但是依然喊疼。
祝宜疑惑地摸着他身上的骨头,“哪里疼?这里么?”
“疼……全身疼,像是碎了一般疼……”卢愚一边喊一边哭,此刻他也恢复了一些意识,颤巍巍地伸出手。
“我……之前占卜出……天水讼!”说完,卢愚的意识再度陷入混乱。
祝宜在医药箱找到一瓶葡萄糖,但是没有针管,她只能掰开卢愚的嘴给他灌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葡萄藤的作用,卢愚的身躯渐渐放松,眉头也舒展起来,不再嚷着疼。
再过一会儿,病床上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正当祝宜松了一口气时,医务室响起敲门声,满身风霜一脸疲倦的戈雅斯从外面走了进来,并将门反锁。
他一眼就看见桌子上的葡萄糖空瓶,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药品也是稀缺资源,你就这么用在一名普通的幸存者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