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有问题呀?按照那人所说,如果没有异常的话,指针肯定是指向正南方的,罗盘的本质就是指南针。但是,它现在却总是指着这间房子!”
我有些紧张和兴奋地对吴姐说。
她问下来该怎么办,我说进房间测具体位置,看是不是那幅画出的问题。她问我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能应付得来么。我的心里其实根本没底,但想着有初月帮忙,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就硬着头皮,拍着胸膛说没问题的。没想到她就真信了,还夸我厉害,比她爸强多了!
“……”
我整个脸一直到脖子根顿时都在发烫!
就在我准备推开那间房子时,吴姐忽然回头看了下门口,说让她先关上大门。
我立刻就紧张起来,看着那些阴森恐怖的鬼物,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去拉她回来。
“咣当!”
我甚至脑补了一个鬼物被她猛然推出的大门撞了个趔趄的画面。
她关好门,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咋啦?这啥表情啊?见鬼了?”
别说,还真是见鬼了!我在心里暗暗地赞了一声吴姐霸气,就去要推那扇门,没想到竟然纹丝不动,我又拧了几下把手,侧脸问吴姐:“你锁门了?”
“没有啊,好好的我锁房间干什么?”
她说着亲自试了试,果然是锁上了。她嘀咕着找来钥匙,仍然打不开。
吴姐低头看了眼门锁,惊讶地说:“这锁是新换的!老爸他干什么呢?”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她很容易就可以断定是吴老头换的。问题是这门锁又没坏,早不换晚不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换了呢?!
我和她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明显,吴老头不想让人再进这间房子了,就算等他回来估计也没用。总不能直接破门而入吧?
我说要不等她爸回来,我们就把那个梅先生的话告诉他,说服他打开房门。她则主张直接找东西撬开门锁,等他回来肯定就不行了。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啪”地一声巨响,我连忙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客厅的灯光开始明暗不定地闪烁起来,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阵阵阴风从客厅的各个缝隙往进钻,吹得所有窗子都“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
窗子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隆隆的雷声和呼呼的风声,一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光景。
作为一名农村长大的孩子,打雷闪电、狂风骤雨啥的,我自然是一点儿也不怕,但我的瞳孔还是忍不住一直在紧缩,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因为,我发现那些黑乎乎的窗子些有问题!不是我的身体在抖,而是窗子外面的整个暗夜在抖。
昏暗的灯光中,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我,有些粘滑,冰冷而潮湿。苍白的脸靠向我的肩头。顺着她惊恐的目光,我看到那些窗户的玻璃上,不断地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纹,从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范围,直到扩展成有一个人头那么大。
破碎的玻璃掉在客厅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尖嘴猴腮的脑袋从窗子上的那个窟窿挤了进来,两只灰白色的眼珠子挂在眼睑外面,时不时地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
我被眼前的这只怪脑袋几乎吓傻了,没想到原本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吴姐,竟然推开了我,猛地咬破了自己的一根指尖,大叫着朝那只脑袋冲了过去。
我被她的这个惊人之举吓了一跳,寻思她不会又被吓掉了魂变傻了吧?
我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甩开。
吴姐一口血水,笔直地喷向了那个怪物。
它的额头上顿时冒起了一股白烟,“滋滋滋”地皮肤烧灼声响个不停。
怪物连连发出凄厉的怪叫声,忙不迭地将脑袋缩了回去。
吴姐顺手就将一道符纸贴在了窗户的那个窟窿上,用那根咬破的指尖在上面画了几道血印,然后身子一软,差点就要摔倒,我在后面连忙将她扶住。
我万万没想到吴姐竟有这么一手,忍不住赞道:“姐,你真厉害!”
“一点都不厉害!就会这一下!撑不了多久的,怎么办?”
她扶着我的肩,勉强站起来,满脸慌张地对我说。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那张符纸很快就剧烈地颤抖起来,随着窗外一声声的咆哮声,眼看就要破碎。
我急得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心中不停地念着初月的名字,她怎么还不出来,睡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的黑暗中忽然平地炸起一声霹雳,巨大的声响掩盖了一切。紧接着,不仅窗子上,就连窗外的动静,竟然一并逐渐小了下去。
客厅的灯光重新明亮起来,要不是地上那堆玻璃渣子,还有窗户玻璃上兀自猎猎抖动的符纸,真得会让人以为方才的一幕只不过是个幻觉。
难道就是吴姐的这道符纸吓退了所有的恶鬼?
就在我和吴姐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的时候,寂静的夜里再次有了声音。
一阵急促而慌乱的敲门声过后,是木小鱼焦急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