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看错,这人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讲卫生,但这面的味道真不是盖的,是我吃过的牛肉拉面当中少有的极品!想吃这种地方特色的面食,还得挑这种有了年代的老店,和那些西餐日料什么的不同,它靠得就是店家数十年如一日的浸淫与把握。
结果,我不但将面吃得一根不剩,就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意犹未尽地问店主我的房间在哪。
“面的味道咋样?”他边带着我走在狭窄阴暗的楼道上,边问我。
我伸了大拇指,称赞道:“好极了!平时的生意一定很好吧?开了多少年了?”
他忽然就没了先前的光彩,唉声叹气地说:“好什么呀,像小兄弟这样识货的人现在越来越少了,在这开了将近三十多年了,还得每年交房租!”
“那么久?怎么不直接买下来?三十年的房租下来也不少啊!”我奇怪地问他。
他刚要回答我,却不料我的头“呯”地撞到了墙上,疼得我大叫一声,眼冒金星,心想这好好地怎么就撞墙上了。
他见状连忙向我道歉,自责只顾说话忘了提醒我,原来这种几十年前的老式楼,楼道狭窄不说,而且为了节省材料,楼层一般都很低,上完楼道一般都要低下头,不然就会撞头。
还好他是走在前面,我也走得慢,就是肿了点而已,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他非得要去给我找点跌打伤药,我好说歹说才作罢。
我回头看了一眼楼道,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它特别得阴森,让人看着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店主的一声“到了”,将我的视线拉了回来,他指着一排大概有五六间房子的最东边那间,说,“那间就是你朋友给你订的,旁边是他的。”
“什么?他……我那个朋友也住在这里?”我大吃一惊,看着那第二间房子问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却以为我是因为撞了头还在疼,又是一连声地向我道歉,倒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老板,你也累了一天了,为了我一个人还特意等到这么晚,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我想暂时先不惊动隔壁的他,所以在店主要领我过去看房的时候,我担心他的动静会让隔壁的他察觉,所以坚持不要他过去,最终,他拗不过我,只好把那间房间的钥匙给了我后,又是叮嘱又是道歉地说了好半天,才肯下楼去了。
我紧紧地抓着手心里的钥匙,就这么一个人在过道上站了好久,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我又想起在清泉县城医院里那个晚上,和现在的情况有点像,也是狭窄逼仄的过道,昏黄幽暗的灯光。
他连我今晚会来安仁镇都知道,还能不知道此刻我就在他的房间外面吗?我心暗笑自己好笑,索性放开步子,就以正常的速度走到我的房间门口,然后开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空气中散发出淡淡霉腐味,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只是今天竟然被人订了,店家才打扫收拾了一番,还算干净。
我将包袱放下,脱掉外套,从里面取出那把破军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内心正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去隔壁,还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无意间朝外看了一眼,却看到那只老式斑驳破旧的窗户上竟倒映着一条人影!
我的手一下子就抓紧了剑柄,“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