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这端使劲拽了拽,感觉稳当牢靠,这才双手抓紧绳子,蹬着墙壁爬上了墙头,快速看扫视了一遍院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俯身向师弟打了个手势,将手里的绳头抛了下去,示意他照我的样子爬上来。
站在这么高的墙头上,饶是我这一年多来勤修苦练,体内的道气有了很大的进展,也有些耐不住四周刺骨的寒意,艰难地伸着快要僵硬麻木的手指,指后那一排排二层小洋房中偏里的一间,有股淡淡的灰雾笼罩在上空。
“那就是她男人的卧室,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个被冤魂缠住的男人,等会我们悄悄潜进去看看。”我边哆哆嗦嗦地和他说着,边和他顺着那棵桐树溜进了院子。
原本我是打算直奔这次来的目的地的,只是因为昨天刚下过雪,地上留下的几排清晰的脚印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临时决定先看看刚才那两个混子抬的箱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不过,时间有些来不及,看这些脚印的方向是东南角落的一间独立的房子,应该是类似于仓储一类的地方,这时候应该没有人,我就对师弟说:“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只箱子里面装着什么吗?你去那个房间看看,那只箱子应该在里面。我再去这四周看看,感觉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和昨天不太相同。”
“师兄,真搞不懂你,我们明明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想看哪儿就看哪儿,还能有十万块的巨款收入,你倒好,非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冻成狗就不说了,这就被人发现,可是入室盗窃的行为,是犯法要被判刑坐牢的!”师弟使劲地搓只小只小手,小声不满地说,“还有,我可没说想知道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是师兄你想知道好吧?”
“……”不知道他这一年多来在南疆接受了什么样的生活熏陶,我发现他的嘴变得有些能说会道了,这原本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让人很无语,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他摆了摆手,“哪来这么多话,快去!半个小时结束战斗,回家我们吃火锅!”
“真的?”师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快去!现在十点半,十一点要是还没到家,火锅计划就取消!”我威胁他说,果然,我的杀手锏一出,话音还没落,他就已经没影儿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那一排房子,因为昨天来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所以这时候尽管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我还是很容易就摸到了那间屋子,我可以确定他是被冤魂缠身,但有些事情我还必须单独确认一下。
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之际,却鬼使神差地去偷听隔壁房间,想不到这一听之下,竟还真的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心里不由地暗暗佩服这房间的隔音效果真的都可以赶上五星级酒店了。即使是我五觉敏锐,处处留心,竟也差点被蒙骗过去,以为她已经睡了。
我将耳朵紧紧地贴在房间墙壁上,这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心里吃了一惊,思忖着难道竟被师弟误打误撞猜对了?那个箱子里藏的真是她的小白脸?不用这么麻烦吧?
但我的确是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就在我心中分神之际,忽地传来了一两声极度压抑的声音,然后就一切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下来,看来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接着就是有人下地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一时情急,只好硬着头皮一闪身就躲进了躺着秋莲她男人的那间卧室,好在这人已经昏迷不醒了,也不怕他发现。
我靠在门上,听着隔壁的开门声,紧接着“吧嗒吧嗒”的拖鞋声,然后就是洗手间的开门声,“哗啦啦”的水声,如此来回了两趟,应该是隔壁的男女洗完了澡,“呯”地关上了门。
我索性也不出云了,刚好这间卧室和那间房子就是隔壁,直接从这边听,比在外面还要清晰些。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秋莲今天来我店里哭得是那么伤心,我只以为她是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又极度贪财抠门之人,其实这种农村妇女并不少见,而且这一年来我也屡屡听到别人的言语,知道她的生活作风有些问题,但我完全不敢相信,她一个普通人,在明知老公是被沾上了脏东西才成这样的,而她竟敢就在隔壁做出这种事,这,太不寻常了!
我带着满腹的狐疑,希望他们不要真的筋疲力尽倒头便睡,还好,他们没有让我失望,一直在说着话,只是这话的内容可就让我尴尬了!全是一些肉麻恶心的挑逗逢迎之词,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眼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还是别了,人家累了,陪人家说说话就好了嘛,我说你那个到底行不行啊?”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说。
“还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明明这么想,还偏偏口是心非说不要,你们女人就是这么欠X,是不是,嗯?”一个喘着粗气的男人说着,似乎就要翻身再战,却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是那个女的打了男的一个耳光还是打在其它地方。
“你要死啊!给我正经点,我是问刚才送来的那东西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还是去找那个姓蔡的好了,你整天就知道在我的身上干干干,连个面都不敢露,让我怎么相信你?”
女的此言一出,我心里暗暗吃惊,难道这个男人也是道门中人?他潜伏在这里想干什么?
就在我迅速闪着这些念头的时候,脖子后颈上忽然吹来一阵冷嗖嗖的阴风,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