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问这是出了什么事?不可以进县城吗?”
我不得已,只好停下车,从里面走下来,堆着一副笑脸对挡在城门口的一个士兵说,他没有回我的话,只是警惕地看着我,手里端着的一挺大家伙再次向上举了举,示意我保持距离,不要再靠近了。
面对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还真是有力无处使,哪怕你是巧舌如簧、八面玲珑,人家根本不给你开口的机会,总不能硬闯吧?那是找死。我不由地就想起了在铜人村的那次。
但那次和这次有本质的不同,那次至少我觉得自己是正义的,而且自己一方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那种情况下,置生死于度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此刻,人家这可是正规的国家军队,只不过是在这里奉命驻守,和我自己并无多大关系,我如果再闯,那真的是毫无立场,何况铜人村那次只是一个破旧的荒宅,怎么能和这一座巍然的城池相提并论。
就在我不知怎么办了的时候,旁边却走上来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他语气温和地问我:“这位兄弟是要进城吗?”
“嗯嗯嗯!”我连忙点着头。
“能不能出示一下您的证件?”他很有礼貌地说。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肩上两杠一星的肩章,知道他在军中的职位肯定不低,对着我这样一个小老百姓竟然没有一丝的轻贱之气,让我很是感动。人家只是例行公务而已。我迅速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他。
他接过后认真地看完每一个字,这才交还给我,微微一点头:“因为特殊时期,我不得不对小兄弟您的行动有所了解,请问你进城所为何事?可以告诉我吗?”
“看望一位朋友!”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请问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军官语气始终柔和,但他的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无所逃遁的感觉。我忽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肖国梁的影子。
“我朋友是在一家银行做客户经理!”我如实回答。
他“哦”了一声,点点头,转身摆了摆手,站在城门口的那几名持枪士兵纷纷退开,然后又对我说:“现在你可以进去了,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小兄弟,这两天县城内极度危险,办完事就尽快离开吧,不要逗留太久,下午六点会封闭城门,任何人都不能进出!”
“嗯嗯,谢谢这位大哥,我记下了!”我向他道完谢,钻进车里,缓缓地开进城门,然后有些懵。
清泉县虽然并不大,但因为一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大大小小各种矿有好几百座,另外又有着得天独厚的日照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黄土高原资源,是苹果等水果的世界优生区,所以一直很繁华富庶,平日里大街上总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但今天却异常冷清,整个大街上除了那些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枪士兵外,空空荡荡,即使偶尔有人,也是行色匆匆,一闪而过。
我自己来县城的次数并不多,先前去过师姐所在的那家银行,再就是师姐的别墅和那家医院了,除此之外我都没去过,至于警察局的位置,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现在去哪里?”师弟可能见我迟迟没有启动车子,疑惑不解地问。
“今天星期几了?”我随口问了他一句。
师弟说周六,我“哦”了一声,说:“那就先去师姐家吧!”
再次来到这座熟悉的建筑前,万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想当初我一个人形影相吊地走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是师姐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只可惜时间太短了。
我将车停在别墅的门口,看着师弟下了车直奔别墅大门,我却迟迟没有动,就那么透过车窗,看着师弟在不远处敲着门,口里喊“师姐”,只是一直却没有动静,这让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最终,师弟垂头丧气地回来,摇着头对我说:“师姐好像没在家。”
“再敲敲门,等会,说不定她还没睡醒,又或者洗澡,一时没听到也正常,走,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我也从车里下来,拉着他重亲走到别墅门前,又敲了很久,但始终没有动静。
我动用了自己的神识和灵觉,确定别墅里没有人以后,这才回到车上,打开手上的GPS定位导航,找了半天,又借着昨天模糊的记忆,总算在那条西街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警察局”三个字。
不出我的所料,沿着这条线路越是临近警察局,道路两旁的士兵密度就越大,到了后来,那已经是一个兵紧挨着一个兵了。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我这辆显得很是突兀的小轿车,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我将车子开得越来越慢,目光紧紧地盯在那座颇有气势的警察局大门上,守在那里的士兵明显和大街上的那些不同,是特种兵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