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能人人都想当好人,也得有人站出来当坏人才行,更何况是一个又想吃肉又想吃菜的人呢?好事儿,不能让秦铭一个人全都占了吧?”
……
“你可知,段芝泉过来的用意是什么吗?”等到所有人走后,又到了王士珍和秦铭的私人时间了。
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才会变成真正的自己。
“还能有什么用意?无非就是来暗示我出面当恶人的而已。你们北洋,人心险恶啊!都在把我往死里逼。”秦铭冷笑一声。
段祺瑞这点小九九,他还能看不明白吗?
“给我一个两江总督,却又把最富庶的江南拿走,然后又派来了一个长江巡阅使牵制我。拦腰断尾卡脖子,好手段,好心机。”
秦铭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那你有何应对?”
“区区一个卢永祥,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江南这块肥地,我是一定要吃下的。至于张勋,呵呵,更是不值一提。他一个无权无枪的挂名之人,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司令,这话,你以前说,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这时候,许大有从外面回来了。“刚探听到的消息,张勋离开袁家后,被溥伟带去了恭王府。”
“溥伟把他带走?哦?这倒是个稀罕事儿。详细说来听听。”此事成功引起了秦铭的注意。
“张勋进了王府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没多久,张勋就从里面出来了,再然后我花重金托人打听了一下,溥伟给了张勋一大笔钱,足足有几百万两之多!让他带着钱去金陵赴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清这帮遗老遗少们,肯定是想在背地里搞事情了!”
秦铭听完后,也是点头赞同。“自信点,没有万一,就是搞事情!前清想要复国的贼心不死啊!”
“居然想到了利用张勋来搞事,看来,前清真的是无人可用了。聘公,你怎么看?”
“我坐着看。”每当涉及到前清皇室的事情,王士珍就会哑火,一言不发。
在这位长者的心中,对皇室依然保留着尊重和同情。既然保不住跪拜了半辈子的帝国,那也别落井下石。
有着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清亡后,仍旧隔三差五的会有清帝国的追随者前往紫禁城去跪拜皇帝。
袁世凯不仅默许,而且还亲自带头前往。
想要读懂历史,读懂政治,首先要明确的一个基础逻辑就是:他们任何奇怪、不合逻辑的行为背后,一定有着关乎自身利益的起始点存在。
看似滑稽的背后,其实是他要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北洋天下的由来,不是革命党闹革命,而是大清皇帝的禅让。
从法理上来摧毁革命的根基,在行动上否认革命的合法性。
“找谁不好呢,偏偏找上了张勋,溥伟不会这么单纯的以为,张勋就在咱们的地盘上掀起风浪吧?”许大有嘲笑道。
秦铭冷笑,点破。“醉翁之意不在酒,溥伟不是个糊涂蛋,我觉得,他的用意并不在颠覆淮海政权,而是想给我制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