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倒是很舒坦地收下二百块钱,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亲事已经说定,彩礼钱也拿到了手,剩下的就是把人嫁过去了。
布和原本还有些担心大闺女会不会同意,吃了顿酒,早已经将这件事情当成了必然。
自古都是亲事由父母做主,他不也是一样?
没道理到了自己孩子这一辈就要变得不一样。
二百块钱的彩礼,再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零零星星地加起来,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条件。
这样好,这样阔气的人家,是他出面给谈上的。
布和在回家的路上想了一路,越想越得意。
哎呀,未来的日子肯定会很舒坦的吧。
俩闺女都是争气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揣着二百块钱现金的衣兜胀鼓鼓的,走在村子里的时候碰见了套古斯。
“布和,你这兜咋鼓成这样?”
布和笑得十分畅快:“姑娘要结婚了,这是彩礼钱。”
布和拍了拍衣兜,对着套古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套古斯听见这话也是十分的吃惊,布和家一共就俩闺女,要嫁人的总不可能是十来岁的阿如罕吧。
“胡思乐多会说的亲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过?”
布和神神秘秘的,背着手耸了耸肩。
“嘿,这事儿大张旗鼓地干啥。姑娘说的是旗里啤酒厂的普通工人,没啥官职,就是个小组长。”
套古斯咋舌,这还叫普通啊。
想他套古斯在村里自认为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到了旗里和那些大厂子的工人,尤其是有点权力的比,那也是矮上一截。
“都是孩子表姑妈给说上的亲事,表姑妈喜欢我大闺女,嘿嘿嘿。”
套古斯了然,他知道布和表姑妈在啤酒厂当官,看起来布和一家要飞上枝头了。
套古斯也不想再听布和隐隐的炫耀,果断挥手告别。
布和揣着一兜子钱兴冲冲地回家,盘腿坐在炕上卷上烟叶,抽了起来。
摸着兜里的钱越想越美。
白杏花做完活儿进门,看见布和那美滋滋的样子忍不住追问。
“啥事情给你美成这个样子。”
布和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而后将炕桌摆上来。
将兜里的一沓钱甩在桌子上。
白杏花看见一沓大团结,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布和斜眼一瞧白杏花那被吓得一脸慌张的样子,“哼”了一声。
“能做个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彩礼钱!”
白杏花的脸色更加难看,盯着布和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没有跟我和姑娘商量商量就收了彩礼钱?作孽啊你这是!”
布和坐直身体开始和白杏花掰扯男方的家庭条件。
白杏花听完也有些犹豫,这样的条件自家说亲的话肯定是找不到的。
白杏花也有点动摇,这样好的条件,怎么可能叫人不心动。
布和劝说了几番,白杏花摇摆的天平慢慢地朝着婚事这边倾斜。
布和又一句话说得很对:胡思乐现在还年轻,可以折腾折腾。反正总要嫁人,那就嫁个条件好的,以后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