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谢长风回来了,进屋,他大声叫道:“报告领导,水晶包买回来了,请指示。”
听到钥匙开门声,梅浅影心下其实有些慌,可谢长风这么一叫,她咯一下就笑出声来,所有的尴尬,突然就没了。
“讨厌,你真买这么多啊。”
谢长风手里,提着好大一包,估计至少十笼以上。
“领导吃不完的,都是我的。”谢长风大手一挥:“小的我包场。”
梅浅影咯咯笑:“你是垃圾桶啊。”
“那不是。”谢长风把脑袋摇到象拨浪鼓:“领导剩下的,那也是珍品,怎么能是垃圾呢。”
梅浅影咯咯娇笑,看着她笑得欢快,谢长风暗暗的吁了口气。
他也就怕了梅浅影尴尬,尤其怕她生气。
现在看来,她没有生气的意思,这就好。
梅浅影确实没生气,她很开心,非常的开心。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反正心里就是有一种喜滋滋的情绪在弥漫。
但随后一个电话,让这种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话是朱盈盈打来的,说杨画把他们一家赶出来了。
原来,郑飞扬昨天给送进医院,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嘴唇缝了几针而已。
但郑飞扬这面子丢大了啊,今天早上,郑飞扬就坐飞机离开了。
临走前放话,绿海这个项目,他会向董事会建议,不放在东城,可以放在国内其它城市,甚或是全部转到东南亚那些国家去。
这个话放出来,东城这些眼巴巴盯着大肥肉的家族登时就炸了。
那些家主一个个暴跳如雷,逮着自家的年轻子弟就是一通骂。
本来想着他们年轻人更亲近,拉拉关系,结果搞成这个样子,彻底鸡飞蛋打,他们怎么能不怒。
而黄汗青他们自然就众口一词,怪到梅浅影和谢长风身上。
谢长风不过是一个夜总会的服务生,啥也不算,主要火力,还是顷泄在了梅浅影身上,说她持宠而娇,郑飞扬只想跟她喝杯酒,她却让她的鸭子老公把郑飞扬打了。
这些家主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有个理由,就有了发泄的借口,于是齐齐向梅家发难。
梅家做主的是杨画,虽然她平时不怎么理事,但大事一定得找她。
杨画瞬时间就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她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三个孩子,逆风而起,在一群男人中把梅家撑了起来,心志是很坚强的,但这一天,她却有些撑不住了,几乎整个东城商圈都在向她施压啊。
但杨画也是个有决断力的,她立刻对外宣布,把梅东篱赶出梅家,剥夺他的继承权。
东城各大家族不是怪了梅浅影不识大体吗?梅浅影是梅东篱的女儿,子不教,父之过,现在杨画不但惩罚了梅浅影,甚至连带梅东篱都惩罚了,那别人还有什么话说?
她这一招,连消带打,把东城各大家族对梅家的压力,全都转移到了梅东篱父女身上,算是商业操作中经典的断尾求生。
她压力顿减,梅东篱可就悲屈了。
但梅东篱还不能怪杨画,不管有理没理,那是他妈,亲妈,骂他,打他,赶他出来,那全都是正规操作,没什么可说的。
而这件事上,他也不能怪梅浅影。
昨夜的事,他后来也基本打听清楚了,是马文东黄汗青这些年轻人,恼怒梅浅影不给他们脸,去嫁一只鸭子,加上郑飞扬点名要见梅浅影,他们索性就玩大一点,直接把梅浅影送去郑飞扬房里。
可没想到,中途出来个谢长风,把郑飞扬连带着他们都揍了。
当然,他们事后只说,就一个玩笑,推梅浅影进郑飞扬的房间,也不想要做什么,无非是请梅浅影当代表,去把郑飞扬请出来而已。
可梅东篱知道真像啊,做为父亲,他能不怒吗?
必须要怒啊。
他能怪梅浅影吗?
必须不能啊。
他甚至不能怪谢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