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兴趣来得快去得快。
易思龄轻哼,不想搭理他,在他怀里又赖了好久,直到必须离开,这才起身站起来。她不能单独在他办公室待太久,只会惹外面浮想翩翩,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她和谢浔之在办公室干坏事,那就是太丢人了。
所以她每次来谢浔之的办公室都不超过半小时,出门前也会整理妆发着装。
“那我下去啦,谢董一个人慢慢工作吧。不过你晚上几点走啊?若是不能一起吃晚饭,我就约小炸鱼了,她今天正好从北城回来。”
谢浔之:“抱歉,老婆,晚上陪不了你,我下午四点出发,晚上在北城有饭局。”
易思龄喜笑颜开,“那我约小炸鱼啦。好久没有看见她,想死她了。”
谢浔之沉默地看着她欢喜的表情,像咽了一口冷风,过山车又从高处狠狠俯冲,失重感像一根风筝线,永远拉扯他的心弦。
他察觉到一丝病态,陷落得太深,平等地吃每一个人的醋,甚至是能窝在她怀里睡觉的狸花猫。
“会想我吗。”
他温和地看着她,微笑。手指握紧钢笔,微微用力。
易思龄双眸湿润,还残留着被他吻过之后的媚意,她就这样注视着他,故意吊他似的,像天真的恶魔。
纤细的手指夹着那张卡片,在空中扬了扬,“我会想给我写这张卡片的靓仔。”
“希望他出差顺利,快快回来打地铺。”
过山车戛然而止,在终点安全停下。
谢浔之忽然发现半年前的他有多愚蠢,居然想着完完全全地吃掉她,要她这个人,还要她完完整整的一颗心。
如今,他自己倒是把完完整整地一颗心掏了出来,被她捏着搓着,偶而被她轻轻蛰一口。
——
这两天易思龄的生活丰富又忙碌,带着张箐去了三家正在升级翻新的门店考察,以及一家全新的旗舰店,就选址在蓝曜总部的裙楼商场,新曜百货。
这间铺面选在各大奢侈品牌林立的一楼,是整个商场最黄金最高档的地段,租金也是最贵的,左手边是bariya在京城的首家珠宝旗舰店,右边是一条主过道,过道对面是三家挨着的蓝血高奢门店。
明亮的灯光静静洒落在被保洁阿姨擦到锃亮的云纹大理石地面,各大奢侈品的店铺设计都有标志性,橱窗布置更是互相在打擂台,整个空间透露出精致而奢华的静谧。
没有谁会把一家烘焙蛋糕店开在这种地方,一是租金太贵,二是实在反常理。但易思龄不选五楼美食区,也不选四楼二线品牌集成区,要选就选在奢侈品的中间。
这个想法一出,赵束差点又昏过去,弱弱地提醒她,虽然新曜商场是蓝曜集团的产业,但要想租一楼的店铺也得花大价钱,集团不会在这种事上给福娃娃开小灶,优待太多,会引起各种流言蜚语。
易思龄也有些发愁,决定亲自出马去找商场负责人谈最低租金,最后闹了个大乌龙。
梅叔哭笑不得地告诉她,她选的那间店铺刚好是谢家给她的聘礼。聘礼单上的八间京城旺铺,其中有三间都在新曜百货的一楼。之前在政务中心办理过户的时候,易思龄全程被律师领着签字压指印,根本就没有细看上面的地址。
梅叔感叹:“这就是缘分呢!少奶奶!您和少爷就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我一个唯物主义都要信佛了!”
易思龄:“…………”
这和信佛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件事解决得很完美,店铺迅速敲定,第二天就施工团队就进驻,到现在,大致雏形均已落地。
装修所需的店铺围挡将四百平米的空间围得严严实实,各大商家在装修途中也不忘卷生卷死地营销宣传,围挡就是店铺宣传的第一步,是店铺开业前最好的广告。
这两个月里,只要来逛一楼的客人,都能看见那精美抢眼的花鸟国画风围挡,巨大的福娃娃以及福娃娃的logo抢占眼球,像旌旗猎猎,插在属于它的王国。
围挡前很热闹,有不少年轻人特意来这里打卡拍照,风潮最初是易思龄带起来的,她穿着高定带着高珠,轻巧拎着福娃娃新版手提纸袋,在围挡前拍了一组照片发社交账号,很快就上了热议榜,引起一票网红跟风打卡。
这一波热度来得又猛又不费钱,简直是福娃娃旗舰店开业前最好的造势。
张箐很多次感叹,换任何一个人来坐镇福娃娃都不可能产生这种巨大的化学反应,即使是谢浔之自己,都不一定能让福娃娃起死回生。
只有易思龄可以,她几乎是贴本了,将她手中所有的资源都调动起来,倾囊相助,她在把福娃娃当做她的心血和作品。
“到时候我们在橱窗上面挂满那种非遗手工花灯,高低错落地垂下来,要看上去花团锦簇,但不能俗气。”
易思龄想起过年时,谢园的庭院里挂满了鳌鱼灯,像无数朵璀璨斑斓的烟火,永远停留在视线中,不会消失,那种感觉让心里很欢喜。
“展示新品要按照口味搭配对应的鲜切花,让顾客一眼就能看出来……就这里,对,摆一个专门的玻璃展柜,不用太大,就四四方方的,要像展示珠宝那样,把我们的蝴蝶系列放在这,价格也标上去……唉,我知道啊,这种贵价蛋糕就是噱头作用嘛,订的人肯定不会很多,但是能把客人的好奇心带起来啊,你想,三千多的蛋糕,你好不好奇?我们得让客人知道,我们是可以卖三千多的蛋糕,那我们三十的蛋糕就不仅仅只值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