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几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叫袁可立已经把银子收起来,内侍这才说道:“几位大人,陛下赐下的宅子,就是当初崔呈秀那座,眼下已经收拾出来了,李大人随时可以前去。”
“多谢公公。”
李邦华再次施礼道谢。
等内侍走后,那四名锦衣校中为首的踏前一步道:“卑职锦衣卫南镇抚司小旗官吕泽川见过李大人,见过诸位大人。”
李邦华对厂卫的观感并不好,闻言,上下打量一眼四人,这才不咸不淡道:“麻烦四位了。”
袁可立笑道:“好了,孟暗,陛下既然已经赐下宅子,那本官也就不强留了。”
“国公、部堂,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邦华对二人拱拱手,随即带着四名锦衣卫,以及身边的长随离开了兵部衙门。
是夜。
英国公府。
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以及孙子张世泽已经等在了正堂。
“父亲,陛下今日召见,可是有什么旨意?”
张之极见到迈步进来的张维贤,当即上前问道。
张世泽则是亲手为祖父端来了热茶。
“祖父大人,请用茶。”
面对自己的孙子,张维贤的神情平和了许多。
坐到首位上,张维贤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说道:“京城马上要不安稳了,你们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不要再出去胡作非为了。”
后边这句话,张维贤是看着自己儿子说的。
张之极闻言,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茬。
张世泽却是开口道:“祖父,可是京营有变?”
张维贤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眼自己孙子,说道:“不错,陛下启用李邦华为兵部左侍郎,彻底清查、整肃京营。”
“李邦华?可是之前的兵部右侍郎?”
张世泽闻言一惊。
张维贤道:“不错,就是他。”
“此人行事果决,性格坚毅,这回某些人要难受了。”说到这里,张维贤又转头对张之极严厉警告道:“为父不管你和成国公府什么关系,以后不可和他们再有任何来往!”
“父亲,这……儿子知道了。”
还想争辩几句的张之极,看到自己父亲凌厉的眼神,赶紧低头答应道。
张世泽压低了声音问道:“祖父,在您看来,今上如何?”
张维贤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当今陛下,老夫观之有太祖成祖之像。”
“嘶!”
张之极和张世泽父子俩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太祖、成祖,那可都是手狠心黑的强势君王,今上年纪轻轻,竟然也有如此威势吗?
张维贤接着说道:“看看陛下这段时间的种种手段。”
“先是召回了魏忠贤,紧急叫停了对阉党的清查。”
“接着又加大了对厂卫的倚重,无论是客氏、霍维华还是最近晋商的案子,那可都是厂卫一手炮制的。”
“连黄立极、冯铨这样的人,都被拿进了诏狱,厂卫现在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两。”
张维贤的话说完,张之极开口道:“不过是一群鹰犬罢了。”
“放肆!”
张维贤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