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不过十岁,大到三四十岁的男儿们,奔赴着属于他们的战场。
而许默,本应是其中一员。
姜笙越想越难过,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许默的情绪也不高,正准备转身离去。
冷不丁,长宴凑了过来。
他往许默的掌心塞了个什么东西,又把包袱挂在许默身上,并反手推了许默一把。
“去吧大哥,剩下的事要你一个人面对了。”长宴静静道。
许默活了十二年,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失而复得,什么叫激动到发抖。
他手脚皆软,但还是强撑着冲到贡院门口,在守门夫子跟前持着身份证明,又搜查过小竹篮以后,重新汇入万千学子的潮流尾部。
姜笙并郑如谦,方恒还有温知允还没反应过来,贡院的大门就关闭了。
长宴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五哥!”姜笙含泪哽咽,“你刚刚做了什么,大哥怎么进去了?”
“是啊小五,大哥怎么突然混进去了?”郑如谦不解,“难道用了什么障眼法?”
长宴摇头,“都不是。”
只有真正的身份证明,才能进入贡院,这做不得假。
“可刚才明明被偷了。”姜笙瞪圆眼睛。
她忽然想起来,身份证明被五哥看过以后,就塞进包袱里再没取出来过。
所以,谁能证明刚才偷走的那个是真身份证明呢。
郑如谦和两个弟弟对视一眼,全都懵了。
他们跟姜笙一样,都谨防着东西丢失,却没想过会有人强抢。
更没想过提前准备一张假身份证明。
这一招偷龙转凤,着实给他们上了一课。
“其实逆着思维想想就知道了。”长宴静静解释,“如果我们是敌人,应该怎么做,才能一击必中。”
平时不出手,必然是在积攒蓄力。
而许默的县试,就是最关键的时刻。
长宴不过是小心提防了一手罢了,也不知道斜阳县令看见无字的白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姜笙很聪明,立即举一反三,“做事情就要出其不意,才能打乱敌人的计划。”
长宴含笑点头。
姜笙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这次不是内疚,是激动。
太好了,大哥能够考试了。
而这一切,都是五哥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