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要辞官?那孩儿怎么办呀,咱家怎么办呀,你的妻妾怎么办呀?”男子一脸惊恐的问道。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怕什么,为父这些年给你积攒了些家财,够你享用了。”
男子闻言一喜,他笑呵呵的说道:“真的吗爹。”
老人一叹说道:“为父早年清正廉洁,家无余财,你的哥哥生病了都无钱医治,那时候我就看透了,清廉的名声顶屁用啊,还得是钱呀,多亏为父的钻营,才积累了些许钱财。
可惜此后,只有中年的时候得了你这一个儿子,也许是苍天给我的惩罚吧。
不过到是便宜了你小子,为父积累的家财,全都给你受用了,以后,你小子敢不孝,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爹,孩儿哪里敢不孝敬您呀。”
“以后,不要再像以往一样荒唐了,你要多做善事呀,留个富仁的好名声,不然再惹了事情,为父没了官职,可就保不了你了。”
“爹,我懂,我都懂。”
男子好话安抚了老人,他嬉笑着说道:“那爹,我就回家了。”
“嗯,回去吧。”
马上就要到兆同郡了,唐廷皓与李轩并行。
此刻闲来无事,唐廷皓就对李轩说起来了兆同郡的事情。
唐廷皓说道:“轩儿,你还记得那个贼首和兆同郡郡守有关系的事情吗。”
“记得,舅舅,你是说官匪勾结。”
“远不止这么简单。”唐廷皓咳嗽一声说道:“我就和你说说吧,兆同郡的郡守叫做傅安,早年为官的时候可是一位有名的清官,不过,却被人陷害,坐了几年牢,期间儿子的病死了,妻子也饿死了,最后丞相接到密奏,彻查此事,才让傅安平了反。”
“之后,朝廷好几位官员都向先帝举荐,先帝对他委以重用,在他治下到时少纷争少诉讼。
传闻有两兄弟因为家产田地起纷争,上诉到傅安处,傅安是怎么处理的?
他对着自己扇了几巴掌,痛苦的说道:“为官者应该施教化,教礼节,使百姓明理孝悌,如今兄弟之间因为财产反目,伤害风华,全都是我一人之错呀。”
于是要辞官卸任,乡里的三老与官吏全都劝解傅安,指责那俩兄弟。
这俩兄弟光着膀子跪在堂前,发誓不再因为家产而纠纷。
轩儿,你说说,这样的人能不能勾结匪徒。”
李轩面露疑惑,他回答道:“舅舅,从你的话来听,似乎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
“呵呵,轩儿,你太年轻了,看不透呀,他那里是正直,或许他早年正直,但是从监狱里出来后,他早就变了,之前为什么没有人举荐他?难道他进来一次监狱,大家就突然发现这是个人才了?
轩儿,丞相可没有举荐这个人呀。
那些替他说话的大臣们不过都是曲意迎合的佞人,不用想就知道收了贿赂。
我们现在去看看这个傅安的家,你信不信他家中富贵的很呢。
而那场兄弟间的诉讼呢?不过是场表演罢了,为什么他管辖的地方少诉讼,就是靠着一场场的表演,将自己的道德堆得高高的,让其他人难为情,不敢去诉讼。
为什么诉讼,还是有冤屈,有委屈呀,诉讼是百姓弱者们唯一的依赖解决问题的渠道,但是傅安靠着一场表演将这个渠道给断了,呵呵,安宁是有了,但不过是假像罢了。”
李轩听罢后陷入了深思。
唐廷皓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他就是要借助这个机会告诉李轩一些道理,教导他一些道理,让他能早早看清一些事情,早早学会怎么在这个世界安妥的活下去。
这个世界上好人当然有,可是坏人也不少,朝廷与江湖一样,人与人之间经年累月早就发展出来了许多不能明说的暗规矩。
李轩不懂,他这个当舅舅的,有责任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