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成孝站起身走到众人中间说道。
“实话告诉你们,想让我们去旌德的,不是我,而是家主。”
韦成孝此话一出,整个帐内一片哗然。
几名都伯伯长纷纷交头接耳,看向韦成孝的眼中也多了一些怀疑。
韦成孝看在眼中,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将小布袋打开,露出了里面被他撕碎的密信。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让你们知晓这密信之中的内容。”
他将布袋中的密信碎片倾倒在桌案上,指了指这堆碎屑说道:“如果你们谁有疑惑,不妨过来看看,看看是我要把你们送上绝路吗?”
说罢,韦成孝便转身走出了帐篷。
“牵我的马来!”
帐外传来韦成孝的声音,一众都伯伯长也顾不得桌案上那团碎屑,连忙走出帐篷,只见韦成孝已经骑上战马。
“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可三万唐军就在我们面前,避开了这一次,能避开一辈子吗?你们都是我韦氏的部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韦成孝打马向营地外走去,丝毫没有过多停留的意思,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伯长咬咬牙道:“无非是个死,我等受家主恩遇,正当报效,我这就去集结人马!”
说着他就扭头朝自己的部下走去。
其余人也没有再犹豫,纷纷扭头散去,不多时营地中就传来了呼喊着集结的声音。
韦成孝听着营地中的呼喝声,听着身后逐渐追上来的脚步声,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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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已经补充过粮草的唐军本应在此时扫荡整个定远郡,可一个始料未及的消息让刘体仁与韦衡不得不选择延后了接下来的动作。
“若是他们在连江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们在连江就彻底丧失了民心,到时候韦氏只要振臂一呼,怕是整个连江都要景从。”
舆图上已经被描红的连江郡被韦衡用手指着,他的表情极为严肃,连刘体仁都没了往日轻松的神色。
“我本以为抚州是韦氏的根基,他们不会轻动,没想到他们真的要鱼死网破。”
刘体仁环抱双臂站在舆图前眉头紧锁,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连江。
韦衡扭头问道:“会不会是密谍出了差错?”
“谍报司的密报从来没有出过太大差错,更何况连江这件事干系重大,他们必然会反复验证的。”
韦衡深吸一口气,突然他眼前一亮,对刘体仁说道:“如果韦氏的部曲加上贼寇席卷了连江,那么郑长史就不能返回定远。”
刘体仁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说道:“你想让郑老狗反身去追回被裹挟的百姓?”
“是。”
刘体仁摆摆手道:“怕是来不及了。”
韦衡道:“处置使说的可是民心?”
刘体仁道:“民心,民心乃是根本,可我们在渡江后,江南百姓对我们的畏之如虎,加上这次韦氏是打着我们旗号做下的这些事,那些跟着韦氏部曲走的大多必然都是自愿的,就算是截住了,还要仔细筛查。”
“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