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与钦州一河之隔,耕地同样不少,加上有黔水方便输送,因此漳州市我朝屯粮之所。”
林孝节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说道:“那便是了。”
史太岁一时没弄懂林孝节的意思,他思索片刻后,也反应了过来。
不过史太岁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若是说唐军骑兵是为了干扰我们秋收,可眼下秋收基本已经结束,他们现在搞出这一串动作怕是晚了些。”
林孝节说道:“连北地青州都能一年两熟,江南环境湿润,冬季又多是暖冬,难道不能两熟?”
“你是说,他们要干扰我们再钦州、漳州的冬种?”
林孝节点点头说道:“仗打了已经快要一年了,虽说不至于出现粮草短缺,可府库存粮想必也是耗得七七八八了。”
“我要是没猜错,眼下你们的粮草都是从常平仓与义仓抽出来的陈粮吧。”
史太岁不置可否,林孝节继续说道:“我们不比江北,眼下这秋收一茬,过了这个冬天开春一茬,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为紧要的。一旦少了一茬,对我们造成的影响远大于我们又丢了哪一座城,折了多少兵将。”
史太岁自然清楚林孝节说的这些都是实在话,他双手按在舆图上说道:“那就告诉钦州,不要理会唐军的动作,全心全意应付抚州,等拿下了抚州,再说别的。”
两人下定决心后,史太岁立刻遣亲兵持自己的手令去钦州传令,随后专心致志开始调兵遣将,进行大战前的准备。
陈蜀联军的动向进行的极为隐蔽,因而抚州的南征军大营中,每日出营的斥候带回来的,仍旧是那些无关痛痒的探报。
这让一直想要从抚州脱身的王承业眉头紧皱。
“今日的探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吗?”
王承业揉着太阳穴问道,他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被对面两个老将抓住了破绽。从而被迫在此开始他最讨厌的对峙以来,他每日都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扑在舆图与沙盘上研究如何将这支突出的陈蜀联军逼回去。
而最近身后韦氏的突然叛乱,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可连着这么多日,无论他在脑海中思索出什么方法,最终都在即将下令施行时被自己否决。
明牌后,谁先动,谁的破绽就更多。
左骁卫主将林云起在一旁抱拳说道:“回总管,并无不同,陈蜀联军营盘依旧没有丝毫要动的迹象。”
王承业抬起头看着一旁的一名参军问道:“我大军身后,又什么异动吗?”
“回总管,江南道处置使每日差人送来的塘报还未送达。”
“派人去催!”
王承业摆摆手说道。
这时,突然一名亲兵来到帐中。
“大军营外有人持令牌求见总管。”
“可曾表明身份?”
“说是叫什么刘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