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大笑着给两人倒上一碗酒说道:“刘体仁,你此番是做下了好大的一个功绩啊!天山军司被你们这么一搅合,只怕是半年内都难以恢复元气了!”
刘体仁恭敬地接过酒说道:“全赖将士用命,首功当属郑都尉,没有郑都尉奋勇杀敌,体仁怕是难以达成目的。”
程亦瞅了瞅有些不好意思的郑老狗,又拍了拍刘体仁的肩膀说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既然是提出这个想法并将其付诸实际行动的人,那么首功就是你的。”
“郑老狗一介莽夫,只知道冲杀在前,哪里有你这么多弯弯绕。”
随后,程亦对一旁尴尬地郑老狗说道:“你左厢军的功劳我记下了,休整三日,今夜允许饮酒,下去吧!”
看着郑老狗嘿嘿笑着抱拳离去后,程亦才收起笑容,拉着刘体仁来到沙盘前说道:“你看这沙盘上标注的众多位置。”
刘体仁仔细看过后,指着散在各处的小小旗帜说道:“这些都是胡人部落?”
程亦点点头说道:“对!这些胡人部落多的也不过几十帐,少的更是只有几帐,甚至算不上一个部落,如今我们侧后已经没了威胁,该办正事了。”
刘体仁走到近前拱手说道:“程都督可是在想如何将胡人聚在一处?”
程亦道:“既然要在塞北设马场,为大魏提供战马,那么就要多用胡人牧民,可如此分散,根本无法从他们手中得到战马,就是抢,也得不偿失。”
刘体仁稍稍一琢磨,便指着互市城说道:“原先的安北都护府都是在互市城与草原六部贸易,用粮食与铁器换得战马,为何不重开互市?”
程亦道:“一来我大魏如今不似从前,二来自从。。。。哎。。。。自从大都护谋反后,朝堂上便再也没人提起互市一事了。”
“再者说,这塞北胡人已然元气大伤,互市城那么大的规模,这些胡人已经难以再负担得起了。”
刘体仁听罢指着平虏城北侧说道:“程都督为何不在平虏城北侧重新修建一座夯土城?”
“羁,马络头也;縻,牛蚓也。马云羁、牛云縻,制四夷如牛马之受羁縻也。
程亦愣了一下,而后立刻反应过来,指着塞北的沙盘说道:“将胡人全部迁移至土城中,再向主公发一封塘报,请主公上奏陛下,在塞北设羁縻州,大量征募胡人充任胥吏,我大军只在一侧监视,除非必要,不干涉他们的内部事务。”
刘体仁点头道:“让大部分胡人都以这座新建成的土城为中心在周围活动,为我大军养马来维持生计,每年开设几次小小的互市,满足一些他们的生活需求。”
程亦想了一会问道:“如何让这些胡人的小部落心甘情愿来此处土城中住呢?”
刘体仁指了指腰间的横刀说道:“我听闻胡人只畏服强者,既然我们武力强横,何不强制他们来此。不从者就杀掉,传首各部,告诉他们谁才是塞北的主人。”
程亦背着双手,在沙盘前反复走了几步,思索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一旁的主簿说道:“拟报,请主公上奏陛下,在塞北开设羁縻州,就叫塞州。”
“刘体仁,既然这个办法是你提出来的,那就把具体的方法与我详细说一说,我们尽快敲定,尽快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