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信封中什么都没有?”
雀鸟一边抚摸着海东青光滑的羽毛,一边问道。
“是的,只是一张白纸,空无一物。”
雀鸟点点头说道:“他到底要从什么方向入手呢?”
那名密谍小心翼翼地说道:“会不会是司丞您当日没有及时救援长孙贺一事?”
雀鸟皱着眉头说道:“那件事我并未有什么过错,若说有什么能被怀疑的,那就只能是没有留下那两名密谍了。”
“如果他要从这方面入手,那么他要怎么才能说服陛下呢?”
“阿史那叶舍宽容大度,也不过是假象,多疑才是一个帝王的本性。”
刘三郎坐在家中正堂,对面赫然坐着不知何时去到他家中的雾霭。
雾霭眯着眼说道:“我记得你传回的消息分明是要用那一日救援不力,放走我与那名南陈密谍一事做文章,怎么突然又换了?”
刘三郎将卸下的假肢放在一旁,揉着发酸的肩膀说道:“原本我也想用那件事做文章,但是我忽然发现阿史那叶舍暗中派人监视,他如果派出的人手不是寺人的话,说不得我也难以发现,既然阿史那叶舍开始监视我了,那便同样会监视雀鸟。继续用原本的计划了就显得不合适了。”
雾霭捏起一片腊羊肉一边嚼着一边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刘三郎面无表情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说道:“我全程参与了阿史那叶舍诱使阿史那巴牙叛乱一事,这件事阿史那叶舍是绝对不会允许有更多人知道的。”
雾霭点点头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就藏在我家中,到时我自然会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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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塞州城,已经初具雏形的城中如今已经稍稍有了些人烟。
听闻大魏重新控制关外,一些行商便蜂拥着出关,涌入了平虏城与百里外的塞州城。
刘体仁走在街面上,听着与关内几乎没有区别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他深吸了一口气,馕饼散发出的烘烤过的麦子香气与羊肉炙烤后的油脂香气混合在空气中,让他的鼻腔中充斥着食物的香气。
刘体仁停下脚步,买了两个馕饼,一块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肉,便牵着马慢慢走过狭窄的街道,从穿行的马队与驼队中走过,不多时便到了塞州都督府。
“主公的回复已经到了,他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太过,不要矫枉过正。”
程亦看到刘体仁来到节堂,将塘报放在桌案上说道,“眼下刚刚安置完,那些胡人便已经开始争夺草场。”
刘体仁递给程亦一块馕饼,又将羊肉摆放在桌案上说道:“都督过于担忧了,他们越早开始争夺草场,我们就能越早获利。”
程亦走到桌案边,一边拿起馕饼,一边说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