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怡轻声道:“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凌晨看了晴怡一眼,转而对陆统领说道:“陆大哥,你先送晴怡回去吧,我跟父王再说一会子话。”
看着陆统领带晴怡离开了,齐王屏退了左右。
“现在就剩下你我父子二人,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齐王笑道:“晨儿,七日之内擒住步先磐,你真的有把握吗?”
凌晨刚刚还高昂的头顿时耷拉下来。
“哪有什么把握,只不过我看胡作思那个样子,分明在骑墙观望,如果当时不拿这个话把他镇住,弄不好前脚他从咱们府上回去,后脚就写个折子在皇帝面前参我们一本。我是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拖一拖,拖个几天说不定还有转机。”
“哈哈哈……”
齐王高兴地大笑:“晨儿,你能这么想,为父便倍感欣慰了,说明你已经对把握人心有了一些心得,没有被胡作思一句千岁小王爷便叫得飘飘然忘乎所以了。”
凌晨倒是高兴不起来,蔫蔫地道:“谢父王夸奖。”
齐王继续说道:“只是你刚才跟晴怡说的法子,七日成擒恐怕难以成功啊!你拿话糊弄她一个侍女或许够了,但父王如果是步先磐,那我就先藏起来,等风声过了以后再找机会刺杀你,那时候你的七日之约早就过了,你怎么办?”
凌晨说道:“我知道,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明白,正想跟您请教呢。”
齐王微笑着问道:“你是信不过晴怡吧?”
凌晨抬头看向父亲,高兴地说道:“果真是知子莫若父啊,我确实对晴怡还有一些疑问,您觉得……”
齐王打断他,说道:“这件事对你也是个锻炼的机会,你自己再仔细想一想吧。如果实在想不通,可以仔细考虑一下两人的背景和关系,或许对你会有帮助。”
凌晨点点头。
“好了,我想你该先去给你母亲请个安去了,你回来之后她也没能看上你一眼,应该早就等得着急了。到现在一直靠白鹭在那里劝着,估计白鹭也劝得辛苦。”齐王接着嘱咐道:“去请安之前,先回去把这一身衣服换一换。”
凌晨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纹饰夸张的寿衣。
“嗯,是难看。”
……
回到自己的房间,眼前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一切都还如三天之前的样子丝毫未变。但谁又能想到,三天之后再回到这里的这个人,已经是数千年后的凌晨了。
凌晨取了一身新的衣衫出来,坐在床边更换。
两人的背景和关系?
一个武将,一个侍婢;
一个出身于大将军王府,一个属于齐王府;
一个因谋逆近乎全府尽没,一个被怀疑谋逆而陷入困顿;
这里还隐藏了一个第三方,与两方都是敌人,是皇朝都城中坐着的那个人。
……
即便是在换衣服的时候,凌晨的脑海中依然在思考着,这一切因素之间仿佛有一根因果的丝线若有若无地飘荡在眼前,可就是抓不住它。
直到凌晨的目光里看到眼前那张桌子,那一晚晴怡就是将莲子羹放在这上面。
凌晨脑中灵光一闪,那晚的画面又重新在眼前回放:
“公子,王妃多次嘱咐过,灯下看书久了容易伤眼睛,来喝了羹汤快些去休息吧。“
“公子一定要记得吃哦,当心王妃生气!“
想到此处,凌晨眼中精光哐哐爆闪,脸上泛起笑意。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