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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三顾才见(第1页)

这话一出,都安安分分地闭上了嘴,虞栀皱了皱眉,轻浮地笑出了声,冷哼一声说:“各位若是谁想听曲儿,大可去那烟花柳巷,恕我不奉陪。”

她抱着琴一声不吭地就下台去了,在台下的凌熠辰与颜司明四目相对,真是没有想到这杨承徽的脾性如此古怪,倒是说的话有那几分架子。

此时见她走了,底下的人羊肉没吃成反而沾了一身腥,有些是在懊恼,有些是在气愤,觉得她承徽君耍架子,自然不能忍了这些气,都纷纷向湘凌要说法。

这湘凌女掌柜的开过酒楼,知道这人闹事该怎么处理,听说这件事就笑着赶出来了:“哎呀,各位这怎么还吵上了,快到槐夏了,想必各位都有些火气重,来人,给各位上好茶。”

身后一群婢女手里端着茶盘就把茶奉了上来,手一请说道:“这是前几个月时承徽君送我的一盒子雀舌茶,我还没舍得开封,今日请大家来尝尝也算物尽其用。”

雀舌茶是“黔北小江南”的特产,形状小巧似雀舌,香气极其独特浓郁,是以嫩芽焙制的上等芽茶,平日里百姓喝不到这种茶,更不用说这种茶楼里的书生和酸腐文人,一两茶叶可要数金,谁人会舍得去买这样的茶喝。

这么名贵的茶都拿出来了,众人已经心满意足,可是总有一些贪婪之人,还口出狂言说想让承徽君出来给他们赔罪。

虞栀在台下描眉,听见这话,又是轻笑一声:“赔罪?我还未曾指责他们无礼让他们赔罪,怎的让我给他们赔罪,呵。”

“他们也配,我杨承徽就给父兄赔过罪,他们是什么身份,可受得起我这一赔罪,有命说,没命受。”她脸上看不出喜乐,言语间的怒意却不掩饰半分,她对着那侍女说:“去转达一句话,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也别让湘凌掌柜自己贴腰包。”

那侍女应了,转而走到台上,与湘凌说了一句话,对着那几个不知好歹的说:“承徽君开口了,说给你们赔罪你们受不起,送了各位一句诗,燕口夺泥,针头削铁,佛面刮金细搜求。”

颜司明在下面,听见这话突然笑出声来,说了句:“无中觅有,实在是贪得无厌。”

那几个无礼的人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气愤的作罢,走出茶楼。

湘凌并未管,只是因为刚刚杨承徽说,这损失了多少钱财,她出就是了,有这么个出手阔绰的少东家,她自然不用担心其他的。

此时见众人都在品茶,颜司明和凌熠辰可不稀罕那雀舌茶,他们平日里喝的都是云雾茶,比这名贵的多,他们二人就是想与杨承徽结交个朋友,有如此财力又有如此的傲骨才气,谁人不想结交。

他们二人这次并未莽撞的去打扰,只是让刚刚那个侍女去传达一下意思,等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次并未吃了闭门羹,反而是请他们进去。

果不其然,杨承徽坐在那头上戴着一顶帷帽,他们二人有些无奈,却又没有半分办法。

虞栀给他们二人倒了壶里的茶,颜司明看了一眼茶色,对着凌熠辰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说,这就是国公府的幺女,喝的是云雾。

凌熠辰清了清嗓子说道:“杨小姐如何称呼?”

虞栀那是心里也见怪不怪了,早就知道他二人也并非是布衣百姓,随口答道:“我字承徽,单字一个芷。”

他们二人坐在桌子上,虞栀则是在屋里转来转去的,颜司明又问了心中所不能理解的地方:“承徽君今日为何不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反而是自己去压这些事。”

“官家子弟,若是以父兄的功绩自居炫耀,岂不是可耻,再者说,这福香楼有一半都是我的,我的地盘,出了事情当然是我来担着,何须我兄长出手?”她把帷帽摘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番话倒是让他二人敬佩,一个还未曾及笄的姑娘家说出这等子话,真是国公教子有方啊,她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他们俩有些意外。

“哎?你们又是谁家的公子哥?可曾认得姜怜啊?”

凌熠辰也不扭捏,拍着胸脯说:“我叫凌熠辰,字世安,家父是武部将军,这个是颜司明,我的挚友,他字君杰,家里是临安的世代商贾大户,也是咱们临安城的第一富户之子。”

虞栀听了这两人的来头,挑了挑眉,心中觉得这二人果真不凡,一眼能看出来她是谁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了,如此好的观察力,言谈举止也并非像那俗人,这两个人也算是有趣。

她心里想着这些,又继续听着凌熠辰说:“至于你口中的姜怜,姜竹君谁人不识,她就像那古书里面写的花木兰,英姿岂是一般女子能比的,我拿枪打仗之时,她已经是参军了。听说她与你二哥已经定了亲,这日后定能多见一见。”

“凌兄此言诧异,我兄长都不曾见过那姜家的女将军,又岂是能两情相悦的?我怕是日后不好相与。”虞栀叹着气,也一副忧愁模样。

“承徽君可是被蒙骗了吧,谁人都知道你二兄与那姜竹君是青梅竹马,二人从小就认识的,只是后来姜竹君想谋得官职与你二兄相配,这才将二人分开来,说到底,他们二人在临安城,是那些有情人当做模范的。”颜司明扇着那把折扇,看见她这幅模样不禁笑着告知她真相。

“什么?”虞栀用力拍了桌子,大声喊道,愣是把他们二人吓得一激灵。

她二哥居然蒙骗她,这才想起了当时武安笑,她也不知道武安在笑什么,原来是在笑他杨临简一番谎话都说给了自家小妹,她顿时觉得有些气恼,提起裙子就往外面走了。

他们两个被撂在那,也是觉得杨家这独女真是性情洒脱,这说走就走了,连一句告辞都不曾与他二人说,可见还是涉世未深,不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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