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了,陶寻雁还未回来。
金婉柔有点着急:“陶姐姐怎么还未回来?”
陈筝昂也是一脸着急:“是啊,不是说了灯会结束就回来么?”
赵嘉晨少见的没有学习,与众人一起担心陶寻雁,闻言,迟疑道:“当时你们问鸿雁的时候,她并没有应承元宵节后会回来。”
华彩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赵嘉晨道:“啊?赵姐姐你这意思是?”
袁圆源也皱眉道:“当时我们说起此事时,鸿雁好像确实没有应承,我担心她有私事,便打岔了话题,而鸿雁接下来也并未提及此事。”
金婉柔与陈筝昂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不回来?不回来那会干什么?不读书了么?”
袁圆源也是蹙着眉头苦思冥想,回忆道一些什么,不确定地说道:“去年似乎有听她说过她的家里人在催着她嫁人……”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她们这些女学生,不管学习好与差,嫁人永远都是即将降临到她们身上的一道枷锁。
就连天天嚷着要嫁人的金婉柔也随着年龄渐大,感受到了这份痛苦,也没有说些什么。
这日,几日又凑到一起。
华彩神神秘秘地对几人说:“我去问了一下我娘,我娘说陶姐姐的家里人来给她办理了退学。”
此言一出,其余人都很是吃惊,连忙问:“这是为何?”
华彩也是一脸黯然道:“她的家人说家里已经给陶姐姐看好了人家,就快要结婚了,这段时间就让陶姐姐在家养养。”
金婉柔脾气最是暴躁,闻言道:“养什么?养的白白胖胖去另一个牢笼里么?”
陈筝昂刚才还在为陶寻雁的事情而感到伤感,闻言却是奇怪地问金婉柔:“怎么回事?你不是天天想着嫁人么?怎么如今这么反感了?”
陈筝昂倒是不太反感,只是不愿意嫁一个普通人,她就想着等自己取得功名后,或者等兄长取得功名后,嫁一个好人家。
金婉柔罕见地未与陈筝昂争吵,只是眼泪一下忍不住。
但是金婉柔一边流眼泪仍旧能够将话说明白,原来是她回家见了有结婚的邻家姐姐,原来结婚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结婚以后婆家会限制自由,自己若是结婚后,一辈子只能在大院中。
而她如今已经快十六岁了,并未遇到好人家,因此对自己未来能否遇到好人家开始感到无望,因此整个人也不敢再谈此事。
几人听了金婉柔的话也是沉默。
半晌后,袁圆源冷静地说:“实不相瞒,家里人也给我订了亲事。”
啊?那边正在哭得金婉柔以及哄着金婉柔的陈筝昂都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袁圆源。
袁圆源脸上并不见伤感,反而道:“是的,但是他们家能让我尝试两次科考。”
华彩有点不懂,问道:“尝试两次科考之后呢?”
袁圆源道:“若是考上了自然可以为官,若是没考上,那就……”袁圆源声音也低了下来。
几人也没有问,毕竟,毕竟,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今女子所受的限制虽然不重,但是这多是对于一些小娘子而言。
至于嫁了人的娘子,则是在婆家相夫教子,仿佛与外界世界骤然失了联系。
除非是寡妇或者家里贫穷要出来养家糊口才会与世界有一点点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