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语竟然是遭人杀害的?!
这与谢昭听来的不一样,谢昭便大大吃了一惊,但转念想了想,柳泽语曾险些进殿试的,若他是遭人杀害,并非是自尽,多半是因为遭人嫉妒了,这应该也不难查,便大大应了下来,说着,“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便好!”
榕树伯便将他知道的一一都与谢昭说了。
倒与谢昭此前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冕村是个阵,榕树伯是被做成了一块门板,叫山鬼阿魓带到这儿来的,他真身此刻还在济民学堂旁边,好端端地长着。
山鬼阿魓没跟他说别的事情,只叫他好好守着冕村,不叫谢昭出去。
此处也确实是现国西北,经由榕树伯门板出去的话,便是西北临图城外的黑郡关。谢昭在土岭坡鏖战的时候,谢晅带着粮草和援兵横跨现国,之后就在此驻扎,不回东南了,圣上那头也不管,也没落他罪,这一年多来也有陆续增兵,但不多,如今黑郡关这处只有五千余兵力,阿布都带了两万人扎在关外。
至于为什么谢晅退到了黑郡关,是因为谢晅用兵不如谢昭,也不如阿布都,万余兵边打边不得已往后退,阿布都两年半就占了现国西北五城,再落两城,西北州就没了,没了西北州,现国就没了能牵制蛮夷的地方,蛮夷兵就可以长驱直入直达京城。
但看那人间的圣上好似也不太着急。
谢昭确实是死了,叫山鬼阿魓带着人从黄泉路上强行拉回来了,现在也算不得是死,但也算不得是活,并且这活死人的状态也需要每日晒日头维持,山鬼阿魓说,晒日是为了叫谢昭能慢慢活过来。
至于谢昭要每日去锄的那块地,是为了检测谢昭何时能活过来。
她如今介乎生死之间,满身死气,只要走在夜里,鬼差和无常就能轻易找到她,将她带走。死气种不活东西,也养不活东西。山鬼阿魓说,若是谢昭能在那块地上种出东西来,就算是活过来了,也算是他们从九泉之主那儿给谢昭抢得了一个阳寿,到那时候,谢昭再出冕村,就不用再担心被九泉之主的人抢去做阴间将军了。
至于谢昭问的那李容治是不是九皇子李容治,榕树伯因没见过九皇子李容治,也只能跟谢昭说不知道,说是只听过大家都叫他先生,没叫过别的。
一人一树在河边坐了一个时辰,榕树伯才将林林总总的琐碎事给讲清楚了。
谢昭心里稍微清明了些。
假的谢不留和她的夫君李容治将她留在此处,倒是为她好的。
“那那个谢不留……那个谢不留是谁?”谢昭问榕树伯。
榕树伯道:“那是谢大将军谢晅,白日里他出去,是去的军营,夜里才回来。这两年他担心将军在夜里被出没的鬼差和无常抓走了,都是睡在院子里头的。”
谢昭的呼吸突然一窒,心头微微泛着疼。“冬日也是如此?”
“每夜都是如此。”
谢昭觉得鼻子底下有些酸,咬了咬牙,将那涩意逼回去了,嘟囔道:“昨夜倒是没见他。”
谢昭昨夜回来的时候,听得有人在踹谢不留……谢晅的房门,之后跟李容治说房间里头没人。今天谢晅也没在鸡叫的时候叫她起来练枪。
榕树伯道:“这两日阿布都想攻过来,出去的将士这几天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