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良弼应下低头好奇看地上的破纸人,“这是个啥玩意儿?将军你剪出来的?给谁烧的么?”
谢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打发郎良弼去办沈妙的事情,将饭菜搬到她这个院里来,她同郁善在这儿吃。
郎良弼有些为难,“大将军请您回冕村去吃的,夫人和二爷都在,小姐也在。”
谢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我午间就不回冕村了,你同他们说一声。”
纸片人不能带到冕村里头去,万一被她逃脱了,伤了谢南山呢?
谢昭坚持,郎良弼也只好应下,吩咐人取来酒菜,自己先去办沈妙的事情。
郁善也不客气,在院中看了一阵,还是坐在池边石桌旁,袖着手,“我看这儿吃饭倒是不错,有水有景,我就在这儿叨扰你一顿饭了。”
谢昭想到以往郁善收她诊金,收得十分狠,这样一个敲回来的机会,她可不愿意放过,“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不就是五两银子的事儿?”
郁善一愣,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谢昭说的五两银子是什么意思,试探性反问谢昭,“你是说,这一顿饭得五两银子?”
谢昭认真点点头,“五两——哎你别走啊,四两也成啊!”
她实在是缺钱,身上一枚铜板都没有。
郁善拉一拉被谢昭扯住的衣袖,痛心疾首,“神医家也没有余粮啊!”
谢昭不信,“你以往挣的银子的?你给我治伤可是十两银子起步的啊!”
郁善抬头,不叫泪水落下来,“不是被勾奇硕附身,断了沈妙手脚么?倾家荡产啊倾家荡产!”
谢昭突然就悟了,沈妙可是个商人啊,还是十分鸡贼的商人。
“行了行了不收你钱了,当我施舍你一顿饭吧。”谢昭错失一个挣钱的时机,情绪陡然低落,等到军中的伙夫将饭菜端上来,菜单之中赫然一盆肉包子,谢昭才开心了一点点,揪了一个包子塞到嘴里,囫囵不清问郁善,“今海儿怎么样了?能活吗?”
郁善立即就想到的今海儿的惨状,手中的肉顿时就不香了,自己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了,压下胃里的不适,“不知道,她的魂魄被压进身子里去了,但身子却在腐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谢昭吞了一只包子,伸手拿第二只,“可见昝夷客的方法对凡人不适用啊。”
郁善郁闷,只是喝酒。
谢昭道:“我今夜想下一趟黄泉,要不要帮你问问?”
郁善立即起了兴致,“带我一块儿去?”
谢昭脑中倏地响起一阵银两相撞的声音,“十两银子。”
郁善脸一黑,“你怎的跟沈妙一样成了一个大俗人?张口闭口都是钱?”
她以往不都是一根筋,只会带兵打仗的吗?什么时候也钻到钱眼里头了?
谢昭“嘿嘿”笑,“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这笔钱你现在还没有的话,咱们可以记着,你记得给我就是了。”
郁善咬咬牙,“行!十两就十两!十两走一趟黄泉,也不亏。”
谢昭十分满意,叫在一旁晒暖的榕树伯去取纸笔来,煞有介事写了一张借据,递给郁善签字。
郁善捶胸顿足,安慰自己不过是再看几个病人的诊金,若是能从黄泉行中窥知死生事,这十两银子也花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