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想当前不是解开榕树伯心结的好时候,但他这模样,还是要叫他转移注意力才好。
“这个纸片人下去了,若她像方才袭击我和郁善那样,在冕村里头造次的话怎么办?她这样薄,我们也没法子将她捆起来啊。”
榕树伯连捧哏的动力都没了,靠在谢昭颈子边,不说话。
一肩挂着画师箱子、另一肩叫郁善靠着走路的士兵提议道:“咱们可在她手上打个洞,穿个打结的绳子,不就可将她束缚住了么?”
谢昭道:“是个好法子,但这不就废了她的手么?”
那士兵想一想,“用针线吧,用针线将她手脚缝起来,针眼小,也好补。”
谢昭点头表示同意,带着人踏进了榕树门板之后的冕村。
村中一派安然,鸟虫鸣叫,日光高照,最重要的是牧家宅子院中的臭气传不进来!
谢昭憋了一路气,出了榕树洞才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觉得活着十分好,在污糟的事情过后总能有好事发生。
才伸展身子再吸一口气,右前方就传来她大哥嫌弃的嚷嚷,“你怎的现在才来?我们都吃好了。”
谢昭转头望去,学堂的门口大开,隐隐有热闹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谢晅大概是中途瞅了个空,正巧瞅到了谢昭,就出来看一看。
谢昭回身示意士兵带着郁善跟上,在门口又踌躇了一会儿,问谢晅,“二哥哥呢?”
谢晅瞧见郁善这如丧考妣的模样,满心疑惑,随手指了个方向,也不管那方向是不是谢旼所在的地方,接过郁善一把架起,“在他自己家呢,他不爱凑这种热闹。”
谢昭“嚯哦”了一声,“他不爱凑这种热闹?他可不像这样的人。”
做生意的就是要广交好友,出门应酬是必须的事情,你这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谢旼以前不常这样说么?还不少嫌弃她不会跟人维持关系,不会拓展自己的交际圈。
她又不做生意,她拓展那些虚假繁荣的交际圈做什么?她只要有能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就够了。
谢昭用下巴指一指郁善,示意谢晅照顾好他,“郁善就留在这儿,你给他灌些酒,叫他睡一觉,多思无益么。我去找二哥哥帮我办点事情。”
谢晅提着郁善,“哎哎哎”地拦她,“你还是别去的好,他又在闹别扭呢,我把南山都接出来了,你去了就刚好撞他气头上了。”
谢昭莫名其妙,“他闹别扭的时候还少?”
谢晅“哎呀”了一声,恨铁不成钢,“总之你别去就对了,你二哥已经不是你当年的二哥了,脾气古怪得很,一钻到牛角尖里头,谁都没法将他拉出来。”
谢昭无语看她大哥谨小慎微的模样,“但我大哥还是我当年的大哥啊……大哥,怎么你还是这么怕二哥啊?”
谢晅面上一黑,“谁说我怕他了?”
谢昭无所谓摆摆手,不打算做口舌之争,“我有要紧事找他帮忙,撞气头就撞气头吧。”
说罢,带着背画师药箱的士兵,肩上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榕树伯,找她妙笔生花的二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