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善瞧了谢昭脸色一阵,又伸手把脉,半晌才道:“你昨儿夜里是不是没睡好?”
谢昭道:“将榕树伯送回京城去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睡得其实也还行。”
郁善道:“你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这脸色是昨夜熬出来的吧?我就说了这黄泉路不能走,我昨夜走一趟,差些睡到午饭才醒,若不是我身体底子好,我都要以为自己要因劳累猝死过去了。”
谢昭问:“那……我吃了这样多,也没想上个茅房……”
郁善道:“你这才新活过来,才想吃饭,肠胃脾肾都需要适应。再等一等吧,说不好就今天想去茅房了呢?”
谢昭有些郁闷,“这样看来好像也并不是活过来了,也就只是有了味觉能吃饭了而已。”
郁善道:“怎么不是活过来了,不是李容治给了你十年寿命了么?”
说罢,好像觉得自己失言,郁善立即捂了口,并左右而言他地道是听来的,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谢昭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谢昭无言看他,还未及说话,小腹一痛,赶忙急急站起身来。
郁善吃惊看她,“怎的了?”
谢昭也不及答他,风一样跑出去——上茅房。
她此前一直担心虽然同李容治睡了一觉,但其实还没活过来,只是有了对食物的感知,连吃了几顿饭,肚子里却一点动静没有,谢昭不免就有些慌。她之前不也是有进无出的么?那是因她是个死人,吃进去的东西都被消到了九泉的哪里去。
但上头这个说法也可能是元良为了强行圆满,给的一个胡乱的说辞。
谢昭没这么高高兴兴又酣畅淋漓地上过一个茅房,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走路都带着笑,回到郁善这儿来,郁善还以为谢昭上了个茅房就发癫了。
谢昭摆手道:“你不懂,我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是个活人呢!”
郁善先恭喜她,再同她交待,“虽然是活过来了,但听阿魓说,你往后还是得晒太阳,吸取阳气的。李……你夫君已经去京城了,靠男人这点怕是行不通了,你只能多晒太阳。”
谢昭咕哝一句,“靠别的男人怎么就不行了?”
郁善大惊失色,“你纵使不顾世俗礼教,能不能守守妇道?”
谢昭无所谓“哎呀”了一声,问郁善往后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郁善答:“生儿育女什么的……估计就……但也不太绝对,等着看看吧。”
郁善说的时候,小心停顿了两次,觑着谢昭的神情脸色,但见谢昭没什么异样。
谢昭只是点点头,“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