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己穿自己的衣服容易,要给别人穿,谢昭就有些困难。
他今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谢昭还听得他一开始险些一头栽到浴桶里头的声音。
他能站着,只是不能行走,有些事情,得慢慢来慢慢学。
谢昭虽然觉得他有些操之过急,但总体上还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他若是能自己照顾自己,还真的是挺好的。
李容治问她,“画到哪儿了?”
谢昭借着李容治将手搭在她肩上好用力的时机,偷偷闻一闻李容治。
真是香啊,明明用的是同样的洗头洗脸的东西,李容治就是比她香上好多,她自己身上就没有什么味道。
再偷偷翕动了两下鼻子,小心闻了闻李容治,谢昭结巴着答:“还在……行乐县……”
李容治“嗯”了一声,在床边端坐好,等着谢昭到床上去给他擦头发。
谢昭想了想,风一样旋到桌边,快手将羊皮卷等都收好了,又快手将地铺铺就好了,踩在贴着床边的地铺上头,爬上床去,跪坐在李容治身后,给李容治擦头发。
李容治笑斥她:“谢昭,你真是懒。”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伺候好了他,她从床上往地铺上一滚,就可以睡了。
谢昭挠一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倒不是她真的懒,实则是她也已经困了,往常不到三更半她是不会困的,但是这段时日身子越发无力了。
大概是因为七月节要到了吧。
谢昭这样想着,就听李容治在前头叹了一声,“也是,七月了啊。”
每年七月,是谢昭最凶险的时候。
谢昭自己不知道,他担心的可要有很多。
今年不知道要将谢昭藏到哪里去,才能躲过这一劫了。
李容治在想着自己的事。
谢昭在擦他的头发,时不时偷偷闻一下。
她想她的夫君真是人间极品,浑身上下洋溢着香气,连头发都这样香,这样好看,发丝漆黑如墨,柔软如绢,绕在谢昭的手指间,刹是撩动人心。
只是自己总也看不清自家夫君的脸,也不知道谢不留描绘的那一通是不是真的。
如果说这个李容治是九皇子李容治,她倒是还能想起来一些的,如何的芝兰玉树品貌非凡都不足以形容九皇子李容治那张脸,总归是叫人惊艳得很,一见就误了终生了。
但是谢不留偏偏说这个李容治不是九皇子李容治,谢昭便有些糊涂了。
难不成她当时嫁的不是九皇子李容治吗?
就问自己的夫君:“那……那个……咱们成亲……是何时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