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有些颓然,突然有些理解主神为何从不允许任务者漫长的留于一任务世界,顺着历史长河,见证王朝兴衰黎民疾苦。
若真有人自夏商一直长生于数千年后,恐怕到那时,长生不死反倒是一种负累了。
待久了,会抑郁。
李清照似懂非懂,再次开口“他与江宁城的那位会是敌人吗?”
荪歌不置可否“江宁城的秦家大郎会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而成熟的政治家,最不缺的就是手段和狠辣。
若说敌人……
恐怕汤阴县的这位少年郎从未将秦家大郎视做敌人。
在少年郎璀璨鲜亮,波澜壮阔的人生中,唯有抢夺了大宋江山的金人才配称作敌人。
他不屑于玩弄权术的小丑为伍,偏偏又死于小丑之手。
自那后,荪歌便没有再刻意打听过外界的消息,只是安心在青州过养老生活。
饮茶博弈,养养花晒晒太阳顺带隔三差五再吃一把照姐儿和赵明诚的狗粮。
荪歌很是怀疑,在外奔波求仕的赵明诚是不是很清闲。
饭否?
好眠否?
念吾否?
翻来覆去,可偏偏二人都不知疲倦,乐在其中。
“照姐儿,为娘严重怀疑,赵明诚是在等内涵你。”
荪歌指着那句饭否,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李清照:……
借赵明诚一个雄心豹子胆,赵明诚也不敢阴阳怪气她吧。
真以为她跟阿娘学的功夫是假的?
荪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你给为娘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李清照沉默,阿娘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力反驳。
“阿娘之言,甚是有理。”
“不如女儿这就回信让他每日复诵《廉颇蔺相如列传》,好好反省。”
她宁愿阿娘似如今这般嬉笑怒骂,而非担忧那些即将发生却又无力改变的事情。
劳心劳力。
阿娘,真的老了。
李清照眼睛一酸,连忙别过头去,生怕泄露半点儿情绪。
荪歌低头,眨眼,假装看不懂照姐儿差点儿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