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莫要轻易伤了结发妻子的心。”
朱祁钰若有所感,垂首离开。
朱祁钰一走,荪歌就迫不及待从小厨房拎了一碗元宵装进食盒里去探望孙太后。
顺带还将朱祁镇千里迢迢托人捎进京的信件带了过去。
仁寿宫,依旧庄严雄伟。
荪歌并没有与孙太后急赤白脸的争抢仁寿宫。
如今,仁寿宫已经不能代表大明太后。
她在哪儿,大明太后的寝宫就在哪儿。
短短数月,仁寿宫冷清了不少,伺候在此的宫人也夹起尾巴做人。
眉眼间,孙太后毫不掩饰对荪歌的憎恶。
荪歌摸了摸鼻子,自如的笑了笑“今日上元佳节,听闻孙太后抱恙闭宫门不出,哀家想着,这大喜的日子,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
“元宵,吃一次少一次。”
指不定,孙太后活不到明年的上元佳节了。
“要不,你还是出去看看等会吧”
“看时辰,应该还有没散场的。”
荪歌将殿内的烛火挑亮,好心的建议。
孙太后冷冷瞪着荪歌,对摆在面前的元宵视而不见。
“哀家还带来了上皇的信。”
闻言,孙太后脸上的冷漠瞬间僵硬,越发浑浊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紧张。
孙太后现在就活一口气。
朱祁镇就是那口吊着她的气。
“瓦剌愿意无条件送还上皇。”
“可朝臣担忧此乃瓦剌的阴谋,京师百姓更是联名抗议,陛下考虑到沸反盈天的民意,只好暂时将此事搁置,回绝了瓦剌。”
“孙太后,你想让上皇回来吗”
荪歌用勺子舀了一颗圆滚滚的元宵,喂在了孙太后嘴边。
孙太后别过头去,瓮声瓮气“虚伪至极。”
“天位已定,宁复有他。”荪歌轻笑。
“条件。”孙太后冷声问道。
体会过寄人篱下,孙太后越发确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荪歌将白瓷碗放下,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功是功,过是过,哀家只想替土木堡之变的死难者求一个公道真相。”
“王振那条命不值钱,王振这个人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