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看,那我便让你瞧个清清楚楚!
吴六奇压下心中苦闷,自我安慰后,微笑说道:“那我便献丑了。”
除了吕凤箫和陈夕,各科室队长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干巴巴的鼓掌欢迎。
吴六奇冷视吕凤箫一眼,一掌拍下,会议桌子忽然滑向空旷区域,硬是在众人中间腾出了块空地,这番不打招呼的忽然举动无疑是想吓一吓吕凤箫。
不过可惜的是,吕凤箫没被下到,反倒是各个队长吓得险些没坐稳凳子,甚至有稍微胆小些的,还拖着凳子往后挪了好几步。
吴六奇骤然起身,以黑伞作剑,拔剑起舞。
忽如间黑伞甩将开来,挺拔身子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剑气袭人,屋子里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吴六奇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吕凤箫。
他俨然已经恨透了这个让自己无奈舞剑的俊逸男子!
持剑的吴六奇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内心固然敌意无限,但看来已经不再有刚才那般被逼的无奈,双目炯炯有神,这几个月以来,他藏在伞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鲜少有人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
此刻虽仍然不曾拔剑,但好似有剑。
所谓“剑不过五六七”,吕凤箫看过之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委实如同吴六发所言,花架子重量多,招式冗长复杂用来观赏倒是颇有意味,用来比斗杀人的话,只怕是被一剑撩翻的下场。
恬淡笑容落在吴六奇眼里,则是赤裸裸的嘲讽鄙夷看戏的韵味。
他冷笑一声,剑式微变,目中仅有吕凤箫,一剑忽然袭来,直达吕凤箫耳畔,黑伞虽然无剑锋,但到了吴六奇这种内力境界,剑锋也只是锦上添花的好事罢了,伤人杀人都是不难。
吕凤箫笑容不改,纹丝不动。
吴六奇心中得意,却也断然没有此时要了吕凤箫性命的意思,虽说早已说过刀剑无眼,但毕竟还当着公安局局长的面,杀了人也不好脱身。
原本愤怒而出的十分内力悉数收回,黑伞也回收几分,以常年着地的伞尖朝着那俊逸脸颊轻轻滑过,企图划花了这张脸。
这一幕,看得各位队长揪心不已。
陈夕则是冷眼旁观,丝毫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眼见伞尖划过,吴六奇自以为得逞,心中已然生起得意之色,只叹是原来是个银枪蜡样头,估计连自己的剑都还没看清吧!
不过,就在伞尖即将触碰吕凤箫面部肌肤的时候,吕凤箫轻轻的说了声“好漂亮的剑法!”
话音撂下的瞬间,伞尖宛若遇到了洪水拦路,非但没能划过去,反而传来莫大的反弹之力,将黑伞震飞而出。
众人以为是吴六奇自己玩自己的把式,心中松了一口气。
剑仙握不住剑还是什么剑仙?
吴六奇来不及惊诧,连忙顺势松手,身形一转,以另一只手握住伞把,右脚高高挑起,以左脚脚尖为圆点,妥妥的画了足足五个圆才卸下弹力。
这般随机应变的本事倒也毫不含糊。
吕凤箫轻轻鼓掌:“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好舞好武!好贱好剑!”
屋内掌声一片,络绎不绝。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
吴六奇满心无不是悔恨,早知道便运足十分内力,何至于托剑画圆真跟那青倌怜人舞剑作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