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境,在当今华夏整个武林也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那里见过这般声势浩大的银龙成群撞来?
气机,气机不可捉摸。
威势,威势无可匹敌。
此时此刻,这位老一辈的杀手王者竟然心中升起颤颤巍巍之感。
若非是生死攸关只怕他已然放下兵器臣服在巨龙脚下。
眼见银龙渐渐逼近,闫冰河心神越发恍惚,他忽然发觉他还是低估了当年的千面医生,飞针绝技,委实骇人听闻呐!
闫冰河重重吐出一口气,目光一凝,从第一缕寒芒开始,他就注意到吕凤箫似乎能随意掌控这十枚银针,而他四象境界的修为却还不能捕捉改变其中轨迹,如此说来,这十枚银针幻化的银龙多半是避无可避。
既然如此,索性他心一狠,眼神骤然升起决然杀意,不退反进,拎着五十多斤的断刀朝着十条铺面而来的银龙斩杀去。
“不管你是真龙还是假龙,都给我死……”
这声看似杀气凛然的呐喊实则只是闫冰河自己给自己下的一剂镇定药而已。
只不过,令他也极为震惊的是,当他这招运足十成力的一刀劈下之后,那来势汹汹的十条银色巨龙竟是被他斩的连七八糟。
“这是?”闫冰河自我质疑了一声。
华夏武道讲究形与意的说法,而这十条银色巨龙分明形神皆具,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他疑惑之时,一缕玉色光芒冲寒芒中迅速透出,径直刺来,闫冰河连连后退,怎奈何,那玉色剑芒竟是比寒芒来时更快,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眼见玉色剑芒即将刺进他的胸口,他再也顾不得躲避,伸出左手握住那玉剑,同时再次挥刀斩向那寒芒中藏着的吕凤箫。
一惊之后,更有一惊。
本以为握住玉剑不过就是手上受些轻伤罢了,真当他握住之际,才发现那剑刃竟是如此锋利,仿佛能划破世间的一切,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用力去抓住玉剑,他的手就会像农村里的油菜花在顽童树枝下那般脆弱。
千金一发之际,他连忙将重刀挪回,敲击在玉剑之上,只听哐当一声,断刀再次断去一截。
但好在此刀毕竟重五十多斤,稍稍使些内力便能发出几百斤的力道,玉剑虽然锋利,吹毛断发易,但折断这柄本身材质就不凡的重刀也并非那么容易,多少还是被改变了一些轨迹。
玉剑刺进闫冰河的腋窝之后,便被他一身恐怖的四象内力给震得反弹而回。
吕凤箫倒飞而出,明明虚晃一招占了上风,反而被他这一震给震得吐出一口淤血来。
“原来是银枪蜡样头。”闫冰河冷笑一声,迅速以内力封印伤势之后,手持那把只有三分之一的断刀劈斩而来。
“小心。”一旁的陈夕下意思大声喊道。
吕凤箫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些惨然笑意,陈夕连忙回避眼神,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不该提醒他的。
断刀落下之际,吕凤箫双脚弯曲成弓步,脚尖一点,猛然跃起,断刀还没落下,他脚底下的地面就已经四分五裂,断刀落下之后,那块地面直接变成了一道两尺宽,三尺深的沟壑。
吕凤箫堪堪一战,一来是有诡秘莫测的仙十针打掩护,二来是又上乘轻功在身,打不过就跑,倒不至于被碾杀。
夜空下一道魅影虚虚晃晃,仿佛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
吕凤箫朗声道:“传闻闫老板一身内力,无所不摧,百米之内杀人于无形之间,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闫冰河环顾四周,皱眉道:“千面医生我看不止千面,还有一千道身影呐,你既然知道我百米之内无坚不摧,就该知道即使你有一万道身影,只要在百米之内,就逃不出我的掌心,既然感知不到你,那便全部摧毁。”
话音落下之时,只见闫冰河双手起于丹田,平胸之后,猛然按下,一股内力自地上往上而弹,他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袍飘飘摇摇,显得格外仙风道骨。
百米之内,无坚不摧,在杀手界的历史上是有证可考的。
吕凤箫不敢大意面对,比内力他虽习练武道已经二十余载,但比起闫冰河还是差了不少,更何况闫冰河一向以内力强横闻名于杀手界,他不需要兵器,内力就是他最大的王牌。
纵观己身,吕凤箫除了一把玉壶有几分无坚不摧的意志意外,其实并无拿得出手的王牌。
和起初闫冰河面对十条神秘的银龙一样,吕凤箫面对重重内力避无可避,索性不再犹豫,执玉壶,再以画家泼墨之势,斩出同样是那日北望峰上,堪比九楼的一剑。
浩浩玉色剑气与闫冰河的内力相互碰撞,空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炸裂声。
闫冰河此举以内力铺网确实是逼出吕凤箫的最好法子,他虽然以内力强横著称,但毕竟吕凤箫这一剑有以点破面之势,占了些取巧之意,堪堪化解下闫冰河这一有的放矢的恐怖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