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姝言……
谢昶宸记忆中蓦地闪过一幅画面,似乎是一个白嫩乖巧的小婴儿笑着将他的手塞进嘴里,胡乱吮吸着,不过记忆中的他还只是个两三岁的孩童。
那真的是阿宁吗,他们这么早就相识?
谢昶宸无从得知。
“如果孤没记错,镇国公府的嫡长女似乎是……夭亡,并非失踪,如今说阿宁是席姝言,从何说起?”
席姣钰拭干眼角的泪,“没错,当年姝儿被贼人掳走,府中派人搜寻许久,却只找到一名死婴……当时种种都证明那就是姝儿,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没了,可数月之前,灵儿有幸得神医相助,发觉眉眼气质与我格外相似,我们私下一直派人搜寻她的踪迹,皆无果而返,直到今日宴会……”
“或许殿下不会相信,但母女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看到她的第一面,就确认她是我的女儿,姝儿绝对还没死……”
谢昶宸听完前因后果,心中莫名有些发慌,如果此事属实,那么他们就是阿宁的亲人。
虽然很为阿宁高兴,但作为一个追求者,直接面对她的父母兄妹,也有种女婿见长辈的忐忑感。
谢昶宸面上仍旧八风不动,“夫人此言,孤信。”
“只不过天色已晚,纵有万般猜测,只怕也要等明日才能验证,如若不嫌弃,就在太子府中歇息一晚,明日等阿宁起床再行打算。”
换做是他,此等情况,就算回去也难以安眠,倒不如就近等待着。
席丹臣没有推脱,“如此,就叨扰殿下了。”
“无妨。”谢昶宸微抬手,嘱咐道,“严忠,安排人好生伺候着。”
“老奴遵命。”
……
翌日。
临近年关,其实近来的早朝气氛都还比较松快,不过昨日宴会上那桩“太子妃乌龙”大清早就传开了。
这下子几乎是在平潭无波的湖面扔了块巨石进去,一石激起层层浪,朝野上下顿时沸腾开来。
部分大臣觉得简直荒唐,陛下居然任由太子殿下心意胡来,堂堂太子妃之位怎可随意而定。
不行,绝对不行!
就算是死谏,他们也要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另一部分则觉得无所谓,一则以前太子病恹恹,没有神医指不定“头七”都过了,二则据传言来看,神医除了家世外,容貌出众,端庄大方,也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
怎么坐不得太子妃之位。
剩下部分则是太子的忠实拥趸,太子说东他们坚决不往西,别人天王老子都没意见,他们绝对是支持的态度!
谁知道这几批人兴冲冲地到崇政殿,却得到昭锦帝称病罢朝的消息。
很多大臣气得眼前一黑,如鲠在喉。
昨日皇上还龙精虎猛的,短短一晚上就病了,蒙谁呢!
慈父多败儿啊!
虽然太子殿下很优秀,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太过于任性妄为,这皆是因为背后有个无条件宠溺的父亲,简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