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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西县。
“我现在真的信你们是天生一对了……真是久违的熟悉感觉。”
袁可浑身被雨水淋湿,神情恍惚地跌坐在废墟里,披头散发,竖起乱炸的发尖还散发着焦糊的气味。
和她比起来,陆遇宁的情况更加糟糕。
二人狼狈地活像乡下逃难的穷亲戚……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将疫民安置在一起,吃了几天药,很多人都感觉自己身上的红疙瘩褪去不少。
在这愉悦欢快时刻,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如果在家待着,还可以赏雨观景,但是出门在外,还正处于救治的重要时刻,这场暴雨就非常不合时宜了。
幸好这次派来的禁卫都不是吃素的,在洪广的指挥下,妥善将药材和粮食保存好,同时又加固防护,确保疫民的安全。
一切也算井然有序,没有被突变天气打乱计划。
然而,这管得了人,管不了天。
陆遇宁教太医刺血法的精髓,忙上忙下累活大半天,好不容易端上饭碗,一道霹雳闪电从天而降,径直劈在陆遇宁的帐篷上。
袁可再一次遭受无妄之灾,刚刨了一口饭就被闪电劈成了个浑身焦黑的野人。
“……”
袁可顶着乌漆麻黑的脸,无语望向苍天,被冰冷的雨水浇了一脸。
冷倒不是很冷,毕竟都快夏天了,但却很让人无语。
贼老天,你劈她,连累我干嘛!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头一回了。
因为袁可从小就和陆遇宁黏在一起,这些年某人的倒霉,几乎都要分给她一半。
这一来二去,袁可从惊愕到无语,到如今已经是堪称习惯的麻木。
都是小事,不就是被劈了吗,又没死成,小问题哈哈哈哈习惯就好她绝对没疯……
于是听到霹雳爆炸声响从四面八方奔过来的禁卫,就看到二人愣愣地坐在四散分裂的帐篷中。
一个面色斑斓扭曲,一个看上去波澜无惊,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灵魂出窍了。
“大人,袁大夫……您们还好吗?”
袁可抹了一把脸,无所谓地笑道,“小问题,这雷公不怎么长眼啊哈哈……”
陆遇宁理了理炸毛的头发,将袁可从地上拉起来。
对上众人或关切,或迷惘的双眼,轻轻叹了口气。
这该死的霉运!
“无碍……行走江湖的,遇上意外什么的都是寻常。”
禁卫们松了一口气,“您二位没事就好,这帐篷现下是不能住人了,属下们重新给您搭建一个,等下再烧些热水……”
“是啊,您去干净地方先歇歇,可别着凉了。”
“属下的帐篷还好着,可以献给大人……和袁大夫。”
“属下也可以!”
禁卫们七嘴八舌地建议着,热情地像是推销货物的大娘。
陆遇宁哭笑不得,这要是让钧之知道她住其他男人的帐篷,怕是要酸成陈年酱黄瓜,哭得能水漫天麓寺。
就算不顾着他,她对这些“阳刚威猛男人”的被窝也没什么兴趣,毕竟也不是谁都像钧之那样身上香香的。
陆遇宁道,“无碍,还是重新搭个帐篷吧,我和师姐在旁边等会儿便是。”
被拒绝的一众禁卫有些失望,“……那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