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这些日子,席姣钰对自家女儿不说完全了解,也差不离。
她的身体不能说壮得像头牛,但也很是“健壮”,常常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回来就病倒,思来想去,她总觉得还是受了情伤的缘故。
这心思一重,自然就病倒了。
陆遇宁看到三人如出一辙的关切忧虑目光,虽然很感动,但也是哭笑不得。
“母亲多虑了,我只是单纯染了风寒,再说了,钧之又没伤我的心。”
席姣钰紧蹙眉头,“宁儿,我们都是你最亲的家人,你没必要故作坚强,如果想哭的话,就尽情哭出来……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没必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说是让陆遇宁哭,可席姣钰说着说着,自个儿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是不是咱们家造了什么孽,你从小就受尽磨难,如今好容易找到一个可心的人,竟也如此……”
陆遇宁轻叹着擦掉席姣钰的眼泪,“母亲,我何必说谎,小心哭伤了身子。”
席姣钰半信半疑,“果真无事?”
“当然,钧之虽然失忆,但仍旧记得我,又怎么会使我心伤……”
陆遇宁笑道,“再者,我若是真的心伤,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哭得也只会是旁人。”
三人对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外间皆传言,太子和另一女子纠缠不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也是误会,咱们进去说吧。”
……
太子府,乾澜殿。
“那人在何处?”
“回殿下,在……浅月居。”
严忠恭敬回答着,见谢昶宸面无表情,他略有忐忑,低眉补充了句。
“先前殿下说随意安排,老奴揣摩着殿下和大人都喜欢安静,就安排了个……僻静的住处。”
太子府占地甚广,各种亭台楼阁,轩榭廊舫,建筑极尽瑰丽,但也不是没有偏僻的地方,浅月居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说,柳玥明面上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怎么着都不会住在那里。
但严忠一颗心,一半向着谢昶宸,另一半则被陆遇宁俘获,在他心中,只有大人才是这太子府唯一的女主子。
趁着大人不在,就想鸠占鹊巢,他这个做奴才的也是一万个不同意!
好歹是太子府的总管,安排个住处肯定不成问题,具体住在哪儿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
如果是失忆前的殿下,肯定是不会说什么,但如今,严忠有些拿不准。
他小心去瞅谢昶宸的反应,“如果殿下觉得不妥,老奴再重新安排……”
“做的好,下去吧。”
谢昶宸补充道,“吩咐膳房准备些阿宁爱吃的东西。”
严忠眼睛一亮,“是!”
哼!他就知道殿下不会轻易忘记大人,那等小蹄子就算死皮赖脸住进来也不会有好结果!
严忠离开后,谢昶宸做了个手势,浑身漆黑的暗卫出现在房间内。
“殿下。”
“叫影肆过来。”
影逸恭敬道,“回殿下,属下正要禀告,影肆监视之际发生意外,虽撤离地迅速,仍不慎受伤,这两日时辰感觉头部刺痛,连记忆都模糊不清,恐怕……”
“属下从他的随身手册上,找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