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仪郡主忍了又忍,冷哼道,“这就不劳谭小姐关心了,过不了多久黔国公就要娶个继室,不知你面对这如花似玉的“继祖母”,作何感想?”
谭婧雪气得攥紧拳头,“你!”
以往的“情敌”将要变成祖父的女人,看到还得毕恭毕敬地叫着“祖母”,这复杂心情可想而知。
瑾仪郡主笑吟吟道,“我如何?”
两人明里暗里斗法较真,旁边家世低的都默默不言,还有很多不想参与的,都站在亭子外看热闹。
一粉衣女子纳闷道,“你说她们天天为了男人吵来吵去,不累吗?”
“嫂嫂这就不懂了,这吵到最后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关键的是要吵赢,坚决不能弱下气势,要不然晚上回去觉都睡不安稳。”旁边的橙衣女子道出了精髓。
“这看着实在没意思,咱们去旁边玩玩,我看那处的海棠开得正好……”
另一人道,“走吧走吧,我也去。”
“带上我!”
女眷这边争奇斗艳,男丁们有的吟诗作画,有的比拼箭术,自成雅趣。
“嚯,知远好箭术啊!看来在家中没少练。”一群风度翩翩的世家少爷纷纷鼓掌称赞。
项知远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羽,脸上却并未能露出半点笑容。
安远侯世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怎的了?愁眉苦脸的……”
“唉……”
项知远放下手中弓弦,坐到旁边石凳上,颇为苦恼。
“这不是又让母亲唠叨婚事了嘛,今早启程的路上,母亲一说席兄家的幼子如何如何乖巧,一说你也娇妻在侧,就我还是孤家寡人,没能让她含饴弄孙,将我好一通数落。”
安远侯世子笑着给他斟了杯茶,“楚伯母也是一片慈母之心,以往未成亲,我倒也没觉得惦念,可现如今,我倒是能懂得一二。”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落到远处正在赏花的粉衣女子身上,目光不自觉温柔。
项知远看着好友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魂飞了,新婚燕尔果然非同寻常。
“唉,这哪里是我不想,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吗?怎么着也得找个性情相合的,要不然后宅起火,烦都要烦死我……”
旁边有一青衫男子附和道,“可不是,婚姻大事切莫儿戏,愚兄我就是前车之鉴,现在都不敢回家。”
另一人揶揄道,“这可不怪嫂夫人,实是仲怀兄过于风流,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弄个貌美小妾回家,我要是嫂夫人,一准也不让你上榻。”
青衫男子面色稍带着不自然,轻咳一声。
“咳,娶妻娶贤,娶妾娶色,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一群人对着他好一阵调笑,突然有人道,“说是来赏花,可这正主怎的久久不现身?”
安远侯世子道,“女子梳洗打扮总要费些时间的……”
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怕不是貌丑无颜,绞尽脑汁用脂粉遮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