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读卷官的声音停住了。
鸿胪寺的官员领着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出列,立于阶下给皇上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上前把黄榜榜取下继续读卷。
这繁杂的礼仪对于林伯英这一众人来说,简直是钝刀子割肉。
“二甲第一名徐文翰。”
“二甲第二名林伯英。”
“二甲第三。。。。。。”
林伯英瞬间狂喜。
接着他们排好队伍走到院中,再跪。
一上午的时间,就是跟着鸿胪寺的官员不停的三跪九叩。
等林伯英他们一行人从午门出来后,膝盖上已经有了两个印子,袖子上也沾上了土。
黄榜已经张贴在长安左门外,众人都一窝蜂的跟过去看,即使知到了自已的名次也还是想亲眼见证这荣耀的一刻。
黄榜要在宫墙上张贴三日。之后会送到国子监给众进士刻碑。
至于戏文中唱的打马游街,其实是叫夸官三日,一般只有罪犯才叫游街。
夸官三日就是状元领头,看榜之后,插花、披红绸,骑着高头大马回家的过程。
林伯英也插着彩花骑着马跟着队伍走在大街上,看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蜂拥而来,喜炮震天,人山人海。
不过大多的人都看向状元榜眼和探花。尤其是探花封可言,这人还未娶妻。
状元看着有三十了,说不定孩子也有了,榜眼面中有一个大痦子,看着十分伤眼睛。因此二人都不如探花郎受欢迎。
红花,手帕,荷包,不停的扔向封可言,搞得他应接不暇。
林伯英这种人就得以在后面的队伍偷摸聊天。
“林兄,听说您是宣化府人?”这人就是徐文翰,刚刚十八,面容十分稚嫩。
“正是。徐兄,幸会。”林伯英点点头,感慨,自已除了胡衢亨和封可言,谁也不认识。
“林兄叫我文翰即可,我还没取字。”徐文翰挠挠头,很不好意思,他还没加冠,所以未取字。
林伯英挑了挑眉,“文翰还真是少年英才。”没想到还不到二十就中第了。
徐文翰的脸红了红,“我就是运气好。”
这倒是实话,徐文翰此人每次考试都是孙山之名(孙山之名其实就是最后一名,但是也考上了,不是没考上的意思),这回会试也不例外,第三十三名。
没想到这次殿试运气爆棚,一举夺得二甲第一名。
“本来我爹让我下回殿试再考,怕我成了同进士。但我实在不想再熬三年了,没想到。。。。。。”徐文翰也松了一口气,自从殿试回来,他爹就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干啥都看他不顺眼,这回他爹没话说了吧。
林伯英听得目瞪口呆,这真的是天选之人吧,不得不感叹有的人就是命好啊。
徐文翰看林伯英这表情,哈哈哈笑了,“林兄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我爹老说我这是蛹打呼噜---捡(茧)着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听到这二人的笑声,胡衢亨也转过头来,“林兄,文翰,你们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林伯英拱手向胡衢亨致意。
徐文翰倒是笑着说道“胡二哥,这回我有免死金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