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勾唇浅笑,一面擦着汗一面转到她跟前说,“毕竟咱们好过一场,好聚好散,不能叫人说我亏待女人。”
絮儿对好过一场这个事实存疑。毕竟这些日子李辞一直没在房里歇息。他们两人始终没有肌肤之亲。
连亲都还没亲过,哪里能算好一场?
絮儿思忖片刻,给李辞递上一杯自制的电解质水,转而说起正事,“金枝那丫头有些古怪。回家之前把她攒的宝贝都给了我,被人打了偏说是自己摔的。”
李辞向来对这些丫头的事情不上心,是因为絮儿关心他才略加留意。
他接过水仰面喝着,絮儿瞧见他凸出的喉结滚了滚,像是滚到她的心里去了。
一时,就有些燥热。
李辞垂眸见她眼波流彩,像是情欲在打转,索性偏下头去看她的眼睛,势必勾出她的滔天欲念不可。
虽如是,嘴里蹦出来的话倒很是正经,“那丫头必然是古怪。你能指望孟望春给我送什么?”
说得絮儿一霎心虚,别眼咕哝道:“我不也是他送来的?”
那声音细细的,掩盖在萧瑟的寒风里,几乎听不清。
李辞就能听清,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感应。
盯着她微红的唇,李辞也感一股躁动。那莫名的冲动从腹下陡然蹿升,冲得浑身血脉乱涌。
他咽了咽喉头,“你不一样。”
絮儿抬头看他,“所以当初你也认为我是来杀你的?”
李辞背身笑了两声,转回一张肃穆的脸,“嗯。”
絮儿抬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砸在他胳膊上只听见咚咚的闷响。
乖乖,李辞什么时候把肱二头肌练得这么大了?
定睛细看,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愈发好看了。
脸颊不似从前瘦削,气色好了许多,尽管五官仍是冷肃凌厉,却增添了可供亲近的诱惑力。
救命,是传说中的男友感!
絮儿一想到这个,脸不可避免地红了个通透。
这时集美匆匆跑来,摊开一包牛皮纸包着的粉末,“瞧,在金枝房里搜出来的。闻着味道不太对。”
李辞自小在宫中长大,害人的家伙事看得多了,略一嗅就知是砒霜。
絮儿暗自后怕,想起早上金枝鬼鬼祟祟立在门外等着烧水泡茶。还好她勤快,自己去倒了水。
要是李辞那个金尊玉贵的懒人,这会儿该开席了。
然而到底想不通看似胆小和善的金枝,怎么会有胆量杀人?絮儿想,她必定是受人指使。
她拍李辞的胳膊一下,“王爷,金枝的爹娘绝对有问题。”
李辞擦好汗水,将锦帕递给集美拿着,轻笑了声,“那两位可是贵妃安插过来的老人了。”
得知金枝要到别院伺候,李辞把金升一家探听了个遍。金升夫妇与孟管家暗里有接触,而且近来越发频繁。
这两人打一开始就在隐春园伺候,必定是贵妃老早就安插进来的奸细。
絮儿听罢仍是想不通,既然金枝一家有鬼,絮儿好几次外出又只让她跟着,金枝怎么没动手?
还托孤似的把自己攒的宝贝送给她。
她料定金枝不想杀人。
但也不敢断定她不会杀人,毕竟这世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不敢拿李辞的命去赌,如此,便要趁金枝还未做下坏事阻止她。
倘若她落到李辞手里,大约只有死路一条。
蓦地灵光一闪,絮儿道:“有办法了,既然想让我们死,我们就死吧!”
李辞瞬间领会她的意思,是要将计就计诈死。他歪下头看絮儿,提起兴致看她如何设计破局。
“和你一起死的话,不算太糟。”李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