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竟已有揣摩?”李世民嘴角微扬,笑容里带着些许深意。“平日里朕诚非闲散之人,只因居于禁城之内,难触民间疾苦。若不亲临人间繁华,又焉能知百姓之喜怒哀乐?”李世民目光流转,忆起了昔日李杰言辞中的赞赏,“汝曾赞吾雄霸天下,渐行明君之道。”
“这……陛下英明,此言纯属虚妄,仅是草民一时忘形之言,未经锤炼。望陛下海涵!”李杰苦笑连连。
卧槽,此人心记颇长!此事已历数日,至今仍铭记不忘!难道他邀我今日前来,仅为了报复旧怨?
若是事实如斯,huangdi要抹杀区区庶民之身,可谓易如反掌。
难怪昨夜子刻,右眼皮不停跳动,预示今日有劫难来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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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未曾亡命于罗成之手,却终将葬身老李之剑下!
奈何?即使有满腹经纶,亦难以辩解于生死之间。
死于禁宫?
此宫殿广厦数千,轻易便寻匿吾六尺残骸之地。
即便岁月流转至亿万年后,亦无从知晓在贞观元年之始,大唐huangdi李世民竟做了如何小气之事。
仅仅为了一句轻狂言语,竟能将年方十三之少年消弭于世间!
“吾提及此等事宜,并非欲追溯尔等之言辞!”李世民面容挂笑,宛如夜幕中明月,映照出无尽温和,“李杰,勿需惊慌,今日召唤汝来,乃是为了议一事!”
“是否为陛下派遣爪牙将吾劫至皇宫?”李杰双眉倒竖,眸子里怒焰腾腾,“陛下此举实属阴狠,倘若吾遭受劫持,庆哥与兄弟们定掀波澜,他们若有所动,谁又能挽回这浩荡局势?”
“这…”李世民愁眉紧锁,一声呼唤,“卫士!”
“在!”一人挺身而出,双臂环抱,拳掌齐拱!
“速往醉仙阁,告之李杰安然无恙,吾携其同在!愿彼辈切勿躁动不安!”李世民心悬于空,语气紧张,如弓已满弦!
“遵旨!”
墨衣如影,疾风扫过宫门,迅速远去,身影渐隐!
待墨影遁形,李世民再度披上慈父般的笑容,步履稳健至李杰侧畔,徐徐下座。
他,大唐天命之主,一言可夺人性命,眉宇间杀气更甚寒霜。然在此少年面前,却展现罕见柔情与真诚,几乎泯然于俗。
“召汝入宫,欲诉心事耳,此等场所,方能言汝所未闻!”李世民笑声朗朗,如同清泉洗石,声线悦耳,“纵有万水千山归吾治下,吾之心魂,仅能触及此地!”
“陛下之意?”李杰双眉凝锁,“陛下,乃大唐至尊无上,理当一国之权柄皆归己手,何以发出如此慨叹?此情此景,令臣颇费疑猜!”
“疑惑,即昭示汝已然洞晓一二!”李世民微笑点头,满意之极,“正合吾料,即使为大唐之主,吾视线之所及,也不过三四里方圆而已!而在这片领域中,吾真能掌控之事物,恐怕也仅余一半!”
“陛下,臣斗胆直言,请勿以为亵渎!”李杰神情凝重,“世人行于世,宛如一叶扁舟于浩渺大洋中飘零。扁舟能容纳载物,亦有限度,您何需拘泥于吞没瀚海?若整大唐皆归陛下囊中,百姓恐将心生惧怕,尊驾之威名,或将成为众生之恐惧源头!”
“恐惧?扁舟吞噬瀚海?”李世民面沉似水,眉梢轻皱,仿佛在咀嚼某深奥课题,“汝之意,莫非认为吾欲求过甚?”
“陛下,何以言欲求二字?此应称之为超越肉体、超越世俗的鸿鹄之志!”李杰长吁一口浊气,“倘若陛下能放开心扉,无论于自身抑或大唐庶民,均将开启一片广阔天地!”
“心如止水?难道你欲让寡人袖手旁观不成?”李煜明剑眉紧锁,声音中蕴含雷鸣之威,“寡人坐镇金龙御座,并非贪图欢愉,而是要引领天龙国走向繁花似锦、万民安宁之境!吾国民众已历尽风雨,寡人希冀赋予他们更为辉煌的生活画卷!”
“仙师,臣民知君主胸怀凌云壮志,但急于求成之心切,恐适得其反也。”李渊神色凝重,低吟一叹,“仙师您今有此急躁之念,皆因渴求掌握一切,旨在令天龙国与您同心协力前行!君主心中所望者,无异乎众人惟命是从,如木偶般任由操纵耳。”
“卿何出此言哉?”李煜明神色严峻,颊上肌肉不自觉颤动,“寡人为何如斯作为,不过为国为民,以求天龙国繁荣昌盛耳!怀揣革新国家之雄图,亦成过错?”
“非也非也,仙师胸襟广阔实无可指摘,仅是世事多变,往往难以遂愿耳!”李渊深深叹息,“更有甚者,凡尘人心最为捉摸不定,而仙师您竟试图驾驭此不可预测之物!”
“寡人为天龙之帝,口中的圣谕岂非昭示四方?”李煜明面色铁青,话语中隐含愤怒之火,“既为圣谕,何人敢违背于朕?寡人每一步决策,无不出自赤诚,皆为民生福祉而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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