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紫色好看吗?”卿嫣抬起锦袖,转了个圈,笑嘻嘻地问他。
“怎么,还和我藏起心事了?”阎晟捏着她的小耳朵,温柔地问她。
“人总得有些**吧。”
卿嫣掀了掀眼皮子,上下打量他。他很少穿紫色,不成想穿着紫色还挺不错。
“高陵熠去幽州找谁?泠涧吗?”卿嫣给他抚平肩上的褶皱,小声问。
“不知道。”阎晟老实地回答。
“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卿嫣讥笑了一句,开门出去。
许雪樱也换完衣裳出来了,紫衣加身,让她更显忧郁。她身材瘦高,慢步走动时,还真有几分云罗男子的味道。
“为什么没有我的?”萨雷米不乐意了,打量三人,气冲冲地问。
“因为你一次得穿人家两个人。”卿嫣看着脏兮兮的萨雷米,忍不住好笑。这人也算能忍,一路上被她和许雪樱冷言嘲讽,还能继续站在这里。
“来人,去给我买一套。”萨雷米气得拽下钱袋儿,往冷啸身上丢。
冷啸看他的身材,也露出满脸难色,这时候要去哪里找合适他的衣裳?
“确实不好看,我来帮你弄。”
卿嫣想了想,跑进屋里,拆了个锦缎被面出来,指挥冷啸在上面挖了三个洞,再往萨雷米身上一套,再用腰带往腰上一扎。
这样一来,虽说把脏兮兮的外袍遮到了里面,但也活生生把富贵的小汗王弄得滑稽极了,活像穿了个花袄的黑熊。
众人想笑,又怕萨雷米发彪,只能强忍着快抽筋的面部肌肉,快步往外走。
高陵熠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把他们这行人的帐也结了。这让卿嫣很意外,还以为高陵熠会等在外面,继续纠缠下去,没想到利落地走了。
徐大婶要打烊了,从她这里也不好直接问于大民的下落,怕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所以,阎晟决定先去斗会,半夜折返回来,单独问她。
斗会在白水镇正心的戏楼里举办,从腊月二十开始,一直办到了今天。而且今天要挑战的都是之前的胜利者,得胜者的奖励非常非厚,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方上好墨砚,虽不是明儿要拿出来的正砚,但也是难得的上口,所以众才子斗得格外激烈。
进了斗楼,已是坐无虚席,一行人只得另加了银子,买了二楼的一个角落,站着看。
附近几郡的秀才们都赶来了,还有几个城的县官也赶来附庸风雅,当个判定。民间百姓寻乐子很容易,就这样的事,就能乐上十天半月。
“下一题,以月作诗。”主试官站起来,环顾四周,手一挥,大声说。
卿嫣偎在阎晟身边,小声说:“这么老的题!”
“题老,也能出新意。”许雪樱看她一眼,傲气地说。
卿嫣笑笑,没和她斗嘴。她估摸着,倾心太后可能一眼就看出许雪樱心高气傲,又缺乏磨练,不适合当这乱世之后,所以那日在殿前才会当着众人会说出让她入宫伴凤驾的话。倾心太后所想的,只怕是雪樱身边的穆飞飞,知根知底,又服侍她多年,早就有了感情。
穆飞飞正伸长脖子,兴致勃勃地看楼下的比赛。她十多年来第一次出谷,看什么都新鲜,而且爱问,逮着什么都会好奇地问到底。
“嗨,你会吗?”穆飞飞歪着头,用手肘轻碰卿嫣的胳膊。
“会一读。”卿嫣谦虚地读头。
“作诗之事,得有感而发。”许雪樱拧眉,不悦地看着卿嫣说,“什么是会一读?”
卿嫣揉揉鼻头,往旁边走了两步。许雪樱以前并不像最近这样针对她,而是许贞怡死了之后,她就变得尖锐起来,竖起了满身的刺,看卿嫣就像在看夺走她珍宝的强盗。难道是因为许贞怡死了,所以觉得一切得靠她自己拼命去争取,或者是不想再失去她所珍爱的另一个人?
“胜出者,进入下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