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州朝父亲施个礼,沉声道:“父亲,今日母亲忽然去宋家闹腾,儿子就想问问,我到底哪里做错了,竟要连累宋家遭此羞辱?”
陆怀年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无奈道:“你母亲也是一时气愤,说了几句不中听的,但那宋家也着实无礼,竟将你母亲的脸都打肿,一点都不顾忌两家的情分。”
陆景州差点被气笑,沉着声音道:“母亲如此行事,她又顾忌两家的情分吗?父亲,要不您还是将我的户籍分出去吧,免得惹母亲不快。”
“你说什么胡话?”陆怀年其实有点不满意儿子的这桩婚事,怎奈儿子并不听从自己的建议,硬是要娶一个无根无基的武将之女。
他甚至想,若是这桩亲事毁了也好,到时候儿子就能娶个阁老家女孩了。
“儿子没有胡说。”陆景州真后悔没将嫡母毒杀,或者让她瘫痪在床也行,省的她一次次闹事作妖。
可一旦嫡母死亡,自己便要丁忧一年,对于正处于上升期的官员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陆怀年神色不悦道:“景州,此事即便是你母亲不对,但她是长辈,又是宋家那孩子的未来婆母,你们都不应该掌刮她。我还没问宋家的不是,你倒是回来兴师问罪了,实在太不应该。”
他想先发制人,让儿子收起那荒唐的念头。
什么分户分籍?他一个罪奴生的庶子出身,脱离家族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陆景州冷笑一声:“父亲,原来连您也是这般态度,既如此,我成亲便不回来举办了,省的碍你们的眼。”
说罢,他转身离去。
陆怀年见儿子这般说,也怒了,指着他喝道:“你若敢不回陆府办婚礼,我便告你不孝!”
他还指望儿子成亲时,在府里大办一场,好去去大儿子带来的晦气。
那些辅阁与阁老必定也来参加,到时候自己还能与他们搭上话,对自己以后的仕途也有裨益,结果他竟想在外头成亲?
陆景州回过身,冷冷道:“父亲,您这又何必?我不过是您的庶子,既不能与嫡兄相比并论,也无法为家族做贡献,若不是我小时候命大,光那一次次的中毒,就要了我小命,又何来今日的?”
他这话含沙射影,将陆怀年说的老脸通红,一时无以言对。
陆景州深深看一眼老父:“爹,您若想这些事不被外人知道,就管好您的妻子吧!若再有今日之事发生,我不介意送母亲与嫡兄去监狱,当初他们给我生母吃的药渣,我可都好好留着呢。”
陆怀年张口结舌。
最后眼睁睁看着庶子离开院子。
好半天,他才气得一拍桌子:“孽障!”
但他也只能这般骂一句,再不能做其他。
陆景州是陆家的未来,他不能将其推远。
但妻子
唉!自己怎么娶了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
这时,大儿子陆元锦走了进来:“爹,二弟他要成亲了?”
陆怀年白他一眼,在案桌后坐下,满脸的颓丧。
陆元锦仿佛未见父亲的不高兴,依旧凑过来道:“是那个叫宋长安的吧?他真敢娶啊!有人说她命里带煞,将其亲祖父都克死了!”